把人又啃又咬,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八爪鱼似的缠着人家不放。
手脚有些僵硬,她喉头滚动刚想硬着头皮和周泽方打个招呼,却非常奇怪的发现,自己那不争气的另一只手也握着什么东西。
一条毛茸茸的,触感十分熟悉的,白色狐狸尾巴。
她又用力抓了两下。
嗯,真的是尾巴。
嗯。
尾巴。
谁的尾巴!???
白悦溪猛然抬头,撞进周泽方深邃的黑眸里,也瞥见了他耳尖上那一抹亮眼的红。
对方闪躲了一瞬,才轻声说:“别抓那么用力。”
狐狸的尾巴根不能乱碰的。
白悦溪:……
各种破碎的细节突然串联起来,她看看手中的尾巴,又看看脖子开始发红的周泽方,这下脑子真的变成了超负荷的cpu。
周周居然真的是人。
也是那个被她弄坏院子大门,顺便打包了一屋子武器的邻居。
她是不是还当着狐狸的面,感叹过邻居的英年早逝来着。
哦对,她一开始甚至把周周放在笼子里,试图让他用猫砂盆……还强行摁着对方从头到脚地搓了个澡,虽然那时候他还是只狐狸。
不行,越想越社死。
这辈子的死亡时刻都放在今天了。
白悦溪挣扎了两下,试图从对方的怀里爬出来,但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新的罪证。
周周的皮肤很白,这就显得身上的痕迹更加明显。
从锁骨开始的一串牙印,密密麻麻,十分骇人,像是被什么动物啃咬过一样。
周泽方见她要下来,还轻轻托了一下她的腰。罪魁祸首瞬间放慢了动作,觉得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社死。
为什么都末日了人还逃不开社死的局面。
白悦溪同时顶着小不点和绿幺的视线,有种当着孩子面被抓包的感觉。
但似乎在动物们的眼里,不管是不是狐狸形态,他都是周周。
孔雀比较敏感,它歪过脑袋看着别扭的两人好奇道:
【悦悦,你是讨厌周周了吗?】
明明是周周救了她,悦悦刚才也一直对周周搂搂抱抱,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
列车管理员张妈露出看破一切的表情,她也知道这大概不是真的小两口,但却故意打趣:“诶,这年头有个能同甘共苦的爱人不容易,有什么误会回去再说也不迟。”
地铁开始下坡,似乎即将进入地下城范围,几分钟后他们即将到站。
“我还是下来吧,让你这么一直抱着也不太好。”
周泽方小心扶着她下来。
白悦溪从周周怀里逃离后,缓了几秒,身体上好像没什么不适,就是头还有点晕,手骨也有些隐隐作痛。
她记得,小不点带着自己和周周跳上天坑后,她手上是不是长出骨刺了,干掉一个怪物来着?
活动活动手掌,那种轻微的痛感也在慢慢消失,身体里似乎有一种难以想象的修复力量正在运行,连带着很久之前受过的各种暗伤,腰伤似乎也得到了修复。
小不点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扫了扫她的手腕。
【悦悦,还痛吗?】
白悦溪痛苦的时候,它们也会有一定的感应,但自从周周把悦悦接回来后,那些痛苦似乎也都如潮水般流走了。
白悦溪也想到了自己恢复的原因,满心疑惑的同时,也在思考周周的问题。
用狐狸的身份混进她家,共同生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是不是也该给一个交代?
周泽方正襟危坐,任她打量,脸绷得有些紧,似乎很紧张。
“一开始没想瞒你,但一直没机会。”
自从天灾发生之后,他们的生活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从一个地方转到另外一个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停歇的机会。
之前在后山的那一次,他本来已经变成人了,但做完人工呼吸后没多久,能量不足又变了回去。
本来以为家里的小动物们会告诉白悦溪的,结果阴差阳错,鸡同鸭讲这么久,居然也没说破过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