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顾淮予红着眼睛,哑着声音说,搂在冷夕腰间的手也逐渐握成拳头,这一波上头的发情期被冷夕的信息素压下去一部分后,他的视线逐渐清明,愈发不解冷夕的行为举止。
“联系方式留在哪了?电话什么时候打的?”
刚刚还揉捏在后颈的手如今移到下颌处,迫使顾淮予抬起头。
冷夕的眼神像是藏着一些非常可怕的东西,他又隽艘槐椋一字一句道:“联系方式,留给谁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像是不想错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
冷夕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可霁鎏獾牡毕滦睦锶匆恢痹诜⒉。
他从小就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怕黑怕高怕打雷,怕水怕脏怕生病,怕下雨天钻出来的蚯蚓,甚至怕秋天飘下来的落叶。
可从小到大所有的怕叠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一刻害怕,他害怕从顾淮予口中听到的答案,更害怕那个答案和他心里所想的一模一样。
他像是求证,又像是求救一样,连隽肆奖椋脑海中有一条高压线紧紧地绷住。
然后他听见顾淮予说:“我留给顾衍了。”
啪地一声,很清脆的声音,只有冷夕自己听到了,脑海中崩得快要断裂的那条线在顾淮予认真的眼神中直接崩开,然后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阵轰隆隆的坍塌声。
是之前整整四年建立起来的心墙坍塌的声音,是之前六年间感情渐深的友谊与信任坍塌的声音。
冷夕呆愣愣地定在原地,神情扭曲到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魇住了,他觉得崩溃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情绪。
他之前唯一的猜测也不过是,顾衍隐瞒了顾淮予的位置罢了,他万万没想到顾衍从一开始就没跟他说实话。
冷夕的思绪飞速地旋转,过往四年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一晃而过,从此刻开始,一幕一幕的反向向前滚动,直到某个特殊的节点。
高三第一个学期期末,酒吧,电话。
冷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抬头,双眼充血:“两个孩子生日是什么时候的?!”
“……2月,”顾淮予低声说,冷夕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睁圆,呼吸都停止了。
“5号。”
冷夕哆嗦着补一句:“晚上?”
“嗯,十点半。”顾淮予仰起头看他,回忆过去的时候眼神黯着,让人心疼。他明明不是喜欢较真的人,此刻却没忍住带着委屈怪罪着说:“你明明接到电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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