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挂掉电话打开叫车软件,取消订单重新叫车,这次车很快就来了。
刚才临出门前林言塞给他的糖,直到现在才尝出甜味,冷夕舔着牙感受着舌尖上丝丝的甜,心跳却不正常。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坐在车里随着距离的拉近,极其不安。
仿佛世界即将走到终点,而只有他留在原地的那种不安,令人非常在意。
冷夕走进小酒吧的时候,顾衍已经在等他了,他的面前放着两杯酒,一杯喝掉了一半,另一杯一口未动,一看就是预留给别人的。
冷夕快步走过去,脑中已无多余思考的余地,眸中只余一道最明亮的光。
他对接下来的对话一无所知,满心满眼只余期待,寄希望于顾衍能在消失了好几天之后给他带来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直截了当地问,却又不敢太显急切,尽量压着语速:“你哥、怎么样了?我为什么联系不到他了?”
顾衍抬眼看他,眼睛倏然一亮,而后又淡下去,嘴角抿成一个微垂的弧度:“……夕夕,他走了。”
“出这种事,”顾衍的语气平静,近乎残忍,“我爸和萧姨不可能再让我哥留在银城。”
冷夕:……
“他人呢?”冷夕好像呆住了,一路一直因为不安而砰砰跳动的心脏好像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捂住脑袋,好像有什么东西砰砰砰在炸,五脏六腑忽然一阵失重。
所有的声音都在远去,顾衍紧张的问候徘徊在耳侧,分外空灵:“夕夕,夕夕,你怎么了?”
“他在哪?”冷夕赤红着双目抬眼看他,机械地问,仿佛他的生命中只余下这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联系我就走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在国外了。”顾衍克制地伸出手碰了碰冷夕的手,“夕夕……”
“孩子呢?”冷夕打断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从心脏到头顶开始发凉了,每说一句话都用了天大的力气,“孩、孩子呢?”
顾衍顿了顿,然后低声说:“被强制打掉了。”
冷夕觉得浑身都在发抖,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每一个细胞都被冻得发冷发寒,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地抗拒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说的。我要听他亲口跟我说。”
“他给你留了一封信,”顾衍似不忍又似痛快地说,“我哥说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说见面就会让他想起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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