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予每年一到这种时候就烦躁,?一天懒觉都睡不成,?今天又是早早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一天。
他清醒后用力搓了一把脸,没着急出屋,反而拉开窗帘趴着看了一会儿雪。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屋内暖烘烘的,?再配上楼下一直窸窸窣窣的声音,?顾淮予烦得想打人。
萧南过来敲门:“小予,起了没?该走了。”
“……起了。”
顾淮予从窗户前爬下来,?打开门。
过年这几天向来是最忙的,?毕竟家里住了一只孔雀。顾立寒年年生意做成什么样不好说,聚会可一个都不带落下的。
但今天不是聚会,?今天这么一大早就开始折腾,?无他,?因为今天要去爷爷家,就是那个攥着顾家大部分财产的爷爷。
“我不想去。”
顾淮予皱着眉抗拒道,?说着还看向不远处的顾衍,顾立寒把他和顾衍当工具人争家产,就导致顾立寒每次一说话他都想叛逆地堵住他的嘴。
萧南淡淡地说:“必须得去。”
顾淮予呼噜一下后脑勺,?想要挣扎一番:“可是……”
“没有可是。”萧南打断他,又问,?“这个月发情期来了吗?抑制剂有按时打吗?一会儿千万把信息素收好,不要露馅了。”
“……”顾淮予怪憋屈的,好半天才泄气似的说出一句,“还有半个多月呢。”
然后恹恹地转身回屋,?一言不发地换衣服去了。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装A的感觉,但是没有办法,顾立寒打着孝顺老人的名义,每次还没等他叛逆,就能反向把他的嘴堵住。
而最糟糕的是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就连萧南都赞成让他装成A瞒着老爷子的这个举动。
用萧南的话说,那就是:“老头的病去年复发过一次,没多长时间了,老人家心脏也不好,不差最后这一两年。”
虽然说顾萧两家是政治联姻,萧南当年还算是下嫁的,婚后顾立寒更是在外面还有个小三。
可这种在外人看起来显得萧南可被动了、可委屈了的情况,在顾淮予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他倒是觉得他妈在争夺利益的时候可一点也不被动、不委屈。
在抢遗产这方面格外的坚定地跟他爸站在一起,凝成一股绳儿装大尾巴狼。
顾淮予也知道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临出门前看着顾衍的那一眼充满了同病相怜。
他觉得在现在这个家里他们兄弟俩已经说不出谁更惨一点了,反正都很惨。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拍拍顾衍的肩,长叹了口气:“你跟我摊上同一个爹也挺可怜。”
顾淮予皱着一张脸,毫不留情地埋汰他爹。
而顾衍却没什么反应,他没理顾淮予,反而转头看着顾立寒有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