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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以后天彻底凉了,北方的冬天就一个刮风最烦人,风不要钱似的呼呼吹,骑自行车冻手冻脚还冻鼻子,穿多少都不好使。
于是二人上下学改坐公交车。
但林言十分不乐意坐公交车,他把头靠在车玻璃上装忧愁:“我也想骑摩托车。”
说罢重重叹一口气,小模样老忧郁老忧郁了。
冷夕顺着他的视线往外面一看,一辆摩托车在他们身侧呼啸而过,而后又是一辆。
“骑摩托车更冷。”冷夕缩缩脖子,“不如骑三蹦子吧,带罩的挡风。”
“你见谁家的帅哥天天骑三蹦子上下学的!”林言直起脖子,嫌弃道,“咱俩一前一后,干嘛啊,友情出演乡村爱情吗。”
“谁跟你爱情,双A就他妈没结果!”冷夕愤怒地说,说完公交车就停了。
冷夕到站下车一气呵成,气哼哼地走了,头也不回。
公交站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可往日的短短三百米,今日却走得不太平。
有人跟着他。
因为长了一张世人眼中的美人脸,冷夕一向都对别人的视线格外敏感。
视线最暴露情绪,尤其是当这个人隐在暗处的时候,他会把自己的一整颗心都剖开,毫无隐藏地表现出一切不敢放在明处的东西。
比如贪念,比如欲念,比如思念。
可这道视线明晃晃,正当当,离得很远,犹犹豫豫。偶尔贴上来,在他身上克制似的转一圈,而后又立刻收回去,像是在害怕些什么,又像是在索求些什么。
冷夕不懂了,他在拐角处停住脚,皱眉回头看过去,可另一侧的街角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这样,他和那个跟踪他的人就像是在玩捉迷藏,他用力捉了,另一个人也用力藏了,而且水平还比他高。
跟踪者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可还是不抛弃不放弃地继续这种游戏。
三天了,冷夕连片衣角都没抓着。
他烦躁,不爽,愤怒中又带着好奇,因为这人并没有恶意,只是身份成谜。
“你怎么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淮予短暂地观察了一下神经兮兮的冷夕,觉得需要问上一问。
“生活不易,总有刁民想害朕。”冷夕吸溜溜喝着汤,然后一抹嘴,不知道怎么跟顾淮予说。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要为民除害了。”顾淮予翻个白眼,又从他餐盘里抢走一个鸡翅膀,“你能不能安生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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