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丢人,这周围好些人看着呢,还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苏溪溪站在院门口,淡定受着她们的打量和议论,目送小轿车远去。
无意撇过右侧房屋的角落,容言初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眸幽深。
苏溪溪忽感些许心虚,随后她镇定下来,走过去。
她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心虚啥啊。元路来她家前,容言初还没和她表白呢。
“什么时候来的啊?”
在苏溪溪走近的那一刻,容言初眼里的漠然消失殆尽,温润的说:“刚来,见你在送人就没过去。”
苏溪溪不想因为小事在彼此心里有芥蒂,三言两语将整件事经过说与他听。
容言初听她说完,眼里有丝笑意:“溪溪是怕我多想吗?我相信你的。”
苏溪溪切了一声:“要不然呢,你要是真放心就不会来了。别告诉我你是恰好路过。”
容言初没让旁人围观的习惯,见她没事就放心了:“我明天要去县城,你有什么想带的吗?”
苏溪溪没问他去干嘛:“没有,那后天见?”
“后天见,溪溪。”
这边甜蜜蜜的告别,那边踏上回县城路程的两人,遇到了麻烦。
在快出村子的时候,突然有个瘦削的女孩跑了出来。幸好尚哥反应快,稳稳踩住了刹车。
尚哥确信他没撞到人,但那女孩还是倒在了车前。
元路正独自悲伤中,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重重晃了一下,额头磕到了。
疼的他龇牙,捂住额头问:“尚哥!你做什么啊?”
尚哥表情严肃,指指前方,在纠结要不要下去看看咋回事:“刚有个女孩撞上来,我真没撞到她,结果她倒了。”
元路对撞没撞到人不感兴趣:“那你下去看看呗,没撞着就让她挪开,我想赶快回去。
尚哥下车,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衣服的女孩就躺在车前,齐肩短发遮住了眼睛。
见有人下来,路边草丛里躲着的何春秀冲了出来,一脸焦急抱住地上的女孩:“小冬,你怎么了?别吓唬妈啊。”
李小冬是装晕,听到何春秀的声音就睁开了眼。她不敢去看小轿车的人的脸,弱弱的喊:“妈。”
尚哥这些年跟着元父走南闯北的,见识了不少把戏。一眼就能看出何春秀装的有多假。
何春秀搀扶着李小冬站起来,后怕的说:“小冬,你没事就好,吓死妈了。”
小轿车就停在面前,黑漆漆的车身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反射出刺眼的光。
李小冬心突突的,她妈这是在骗人。眼睛干涩的难受,她不想来的。
可若是不来,不听何春秀的话。何春秀就会把她嫁给隔壁大队死了媳妇的男人。那个男人还有三个娃。
李小冬不想嫁过去,所以她只能听何春秀的。
本就是装的,何春秀见李小冬站起来后就心不在焉的松开了。朝尚哥走近两步,略显刻薄的黄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对不住啊,小冬她马马虎虎的,没看路。”
何春秀原本在地里上工,大老远瞥见上回去苏家的小轿车又来了,心思活跃起来。
苏溪溪和容言初处对象,大队的人都知道了。那小轿车的主人就变成了抢手的香饽饽。
有想法的不止何春秀一个,但只有何春秀敢想还敢做,借着肚子痛,拽上李小冬就走了。
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李小冬木讷的站在何春秀身后,尚哥打量的目光让她感到难堪。
尚哥不明意味的笑笑:“既然你女儿没事,就请让开。”
何春秀的重点是元路,人都没见到她不可能放走。这次错过了,要想再见到比登天还难。
她眼神飘忽,直接说出了目的:“这怎么好意思,我还是让小冬给小路道个歉吧,要不是她也不会吓到你们。”
尚哥没说话,何春秀急得恨不得敲开车窗,把李小冬拖在他面前去。
她回头瞪了眼没眼力见的李小冬,小声催促:“你哑巴了?说话啊。”
李小冬脸上没多少肉,下巴尖的像锥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皮肤蜡黄蜡黄的,一点都不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女。
李小冬难堪的想哭,死死咬住下唇任凭何春秀说什么她都不开口。她的自尊心在外人面前,被何春秀碾压在了脚底。
在家被又打又骂,都没有此刻来的难受。
尚哥心里叹气,知道这女人没如意,等他们走后女孩会遭打骂。但他也无能为力:“不用了,我们急着回县城。”
别看元路在苏溪溪的事儿上软绵绵的,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尚哥算是看着元路长大的,清楚他最真实的模样。
就算他出于同情,上车询问元路,也只会得到一句“多管闲事”。
在县城,对元路前仆后继的女孩多了去了。而何春秀和李小冬这种耍小聪明的行为,最让元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