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威：……

他眉头一挑想了想道：“不过现在问题的重点还是探究者9527，它已经变成了两半，我们可以不用担心它会对人类做出任何威胁性行为了。”

突然其来的语言暴力让孙教授感觉自己离心梗脑梗又进了一步，他抿了抿嘴看向面前人高马大警督道：“这不是一件好事李警督。”

“不好意思。”李诚威立刻道歉，他回忆起探究者9527上下半身分家的凄惨模样，叹了口气道：“请您节哀。”

孙教授：……

孙教授忍不住问：“是有人死了吗？”

“不是，我是说探究者9527。”李诚威诚实问，“上下半身分开的话仿生人会死吗？”

孙教授顿了顿一时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难怪别人说这位李警督坏就坏在不是个哑巴，他心中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变成了一声叹息。

“人上下半身分开会死，但是探究者9527不会，只是会影响它的处理器效果。”孙教授道。

李诚威：“这是测试过的结果？”

“当然。”孙教授看他，“要不然为什么他是探究者9527而不是探究者0001。”

成千上百次的试验得到了现在的结果，成堆的数据和废弃品之上才诞生出现在的周穆，它的代号是过去的积累也是未来的启迪，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已。

李诚威听着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光屏递过去道：“这是我们目前关于汪辉的调查报告，他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喜欢一个人长途自驾旅行。”

“这个我知道，他很喜欢自驾游每次公休假他都是申请外出旅行。”孙教授翻看着调查结果，每一条都很符合自己认识的那个汪辉。

不迟到早退的作息，认真的科研态度，几乎是随叫随到的存在，就是实验一次又一次失败带来的打击让他逐渐变得偏执而疯狂。

沉默了很久他突然道：“除了性格以外，他其实是我最出色的学生，我其实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孙教授逐渐陷入愧疚的情绪里，而李诚威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一个研究员是怎么带着一个真人大小的仿生人绕过监控和安保人员不被发现的？难道说他还有帮手？是谁？

李诚威皱起了眉头，旁边的孙教授还在絮絮叨叨：“其实我也可以理解他，每天的压力太大，实验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打击很容易让人走进死胡同钻牛角尖，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但也没疯狂到捅死自己的程度吧？”李诚威有些不相信。

孙教授摇头：“不一定，一切皆有可能，我们之前有个研究员精神失常把自己的手砍了。”

李诚威：……

李诚威：“回去以后会给诸位安排心理咨询，请孙教授调整一下时间。”

捅死自己事小捅死别人事大，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为好。

“好的。”孙教授道。

“这上面并没有写汪辉负责研究的内容。”李诚威随口问，“他一直失败不会影响你们整体的研发进度吗？”

“不太影响，因为他研究的是附加的人工智能的情感模块，这对于仿生人这种工具本身是不重要的。”

孙教授说着闭上眼，“他一开始是成功的，只是后面选错了研究方向，想要让人工智能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情感。”

李诚威感觉这个他懂点：“我看过相关的电影，后面人工智能爱上了人类。”

“重点不在喜欢和讨厌这样的正面情绪上，而是负面情绪。”孙教授有些无语看了他一眼，认真道：“人类可以讨厌人类，但是人工智能不可以，所以他注定失败。”

李诚威闻言皱起了眉头，但很快一旁的光脑就提醒通讯接入。黑色的执法者二号等待已久，开启舱门接受飞行器进入之后立刻起航，追随者执法者一号的信号而去。

因为有执法者三号的掩护，执法者一号无法靠近送了吗二号进行一系列捕获行为。

菲利普这个时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向周穆问：“所以你是因为我的舰队才会回头救我对吗？”

“我不能无视任何人类的自毁行为。”周穆的回答很公式化。

“你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因为我在你们的飞船上，所以他们一定会掩护这艘飞船离开。”菲利普嗤笑了一声，“你怎么没想过他们会扔下我？”

已经调整好自己表情模块的周穆微微一笑：“在塔斯拉行星上他们都没有扔下你，在这里更不会。”

菲利普套话成功，点头道：“你果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周穆看着他沉默了两秒，很快转头看向驾驶座上一直沉默的乔行羽。

因为一直甩不掉后面的尾巴，乔行羽再次陷入了沉默的焦虑之中，情绪在缓慢积累，离之前的疯狂状态已经不远。

要不开火算了？乱打一通制造混乱然后再跑掉……

乔行羽正想着手也开始移动，但菲利普注意到后一把抓住他的手，微笑提醒道：“这里还不到公共星际区域，一旦交火会很麻烦，等离开这里再说。”

“等到了公共星域我们就可以空间跳转，这样可以暂时甩掉对方。”周穆看着乔行羽安慰道：“我正在自接电线，你不用太着急。”

乔行羽回头看了一眼，周穆上半身和下半身断掉的电线果然接上了一些，旁边脑袋上包着纱布的王子还拿着两根电线在比对。

“小心一点。”乔行羽提醒王子，“别真成电烤牛蛙了。”

王子应了一声。

菲利普观察着他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如果想在空间跳跃里不被追踪到，你们得隐藏好自己的信号，周穆现在做得到吗？”

“可以，但是时间不能太久。我现在很多功能都被限制，现存的功能效果下降，我需要尽快维修。”周穆如实道。

“那我们得找个有高级科技维修能力的行星……”乔行羽想了想道，“去啫喱行星，他们的修复技术排在星际前列。”

如果是在送了吗一号上原本不用这么麻烦，拥有工具不少零碎配件的乔行羽在自己的垃圾堆里翻一翻说不定能把周穆修个七七八八，但是现在他们是在送了吗二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