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的声音沙沙的,两人身后有自行车铃声响起,路许还在想这是什么,江乘月抓着他的手,把他往路边拉,避让了两辆老式自行车。
“小伙子衣冠楚楚的,走路怎么占路中间啊!”骑车的阿姨回头落了路许一句。
“对不起啊阿姨!”江乘月笑呵呵地,忽然发现自己抓着路许的手,赶紧挣着想放开了,“啊,拉你之前忘了先擦手了。”
他担心路许不高兴,但刚单方面松手,路许却扣紧了他的手指,没让他离开。
他动了动手指,想挣脱,但路许按得很紧,甚至拉得他踉跄了一小步。
指尖上传来了路许手心里的温度。
路哥这是……怎么了?
江乘月左思右想,觉得应该是路许应该是下凡前没见过这么逼仄的街道,不自在了,但没说。
因此他自告奋勇地任路许抓着自己的手,摇了摇示意路许安心,主动带路。
路许主动牵手竟然得到了回应,耳朵边仿佛有一只叫nancy的小鸟扑腾着翅膀,卷着羽毛和阳光一头撞进了他心里。
他想好了,不管江乘月准备拿那20块请他吃什么,他都能夸上两句。
夜市、江边的小吃街或者路边摊,他突然都不觉得讨厌了。
江乘月嘴巴没闲着,叽叽喳喳地跟路许讲这条街的历史。
两个人拐过了一个路口,停在了一家四川麻将馆的门前。
路许:“???”
“路哥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江乘月说,“我给你表演个变现。”
路许:“……”
江乘月花了五十分钟,坐在麻将桌旁,把20块变成了200块。
路许提了两杯市场助理送来的黑咖啡和气泡水,皱着眉走进麻将馆时,刚好看见江乘月退倒了桌上一排绿白色的小方块,指着对面一个人说:“哈批(四川话,笨蛋、傻瓜的意思)!你这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给钱!”
“happy?”路许听得直皱眉。
这么高兴?
江乘月把他扔在外边,不让他进来,自己玩这么开心?
“啊,路哥!”江乘月瞧见他进来,立刻站起来挥了挥手,“我不玩了。”
麻将桌旁的人原本还在劝他再来,怕他见好就收,一回头瞧见门边站着的路许。路许的身高来自于他那个德国爹,麻将馆的门楣还比他矮了一大截,他迈步进来的时候,略微低了头,不爽地看着周围,像是大夏天里的一根冰棍,全身上下都在冒着冷气。
不管是棕色的头发还是蓝眼睛,都和麻将馆里的市井气息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