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帝陛下坐拥整个后宫,唯独这扇门总是敲不开。
日落站在宫门前长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走了。
夜深露重,花园里飞舞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毫无睡意的喻予泽坐在鲤鱼池边的石头上捏着一把鱼食投喂水中的锦鲤,心思却始终萦绕在别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女上前提醒天寒地冻此时已经接近子时,是否要早些歇下,却被冷冰冰的打发走了。
喻予泽吧手中剩下的鱼食全都撒在水里,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锦鲤扑腾着争抢,心情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抬头望着红墙绿瓦所环绕着的四方天地,无声的叹了口气。
“扑通”一声,身边传来什么东西砸进水池的声音,明显不是里面的鱼能发出来的。
喻予泽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水池,竟从月光下的宫殿的倒影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的轮廓。
“来人!”
他心脏骤然紧缩,本能的抬起头,一眼看到有个漆黑的人影正蹲在房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手里还丢着几个小石子把玩。
椒房殿的宫女和侍卫很快来到房梁下,警惕的询问情况。
喻予泽快速从房顶收回视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漠然道:“你们都去殿门口守着,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你们也不要来打扰。”
话音落后,下人们虽面露不解,但却不敢忤逆皇后的命令,很快就离开了。
所有人都撤下之后,迟枫把手里的石头一丢,轻轻松松从房顶上跳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在喻予泽面前落地。
自从进宫之后,连皇帝都没有离得这么近过。喻予泽条件反射的一慌,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却一脚踩空,完全忘记自己身后是锦鲤池。
北国的天气,深夜跌进水中就算被马上捞出来也要冻出个好歹,更何况喻予泽本来就是怕冷的体质。
失去重心的千钧一发之际,喻予泽感觉自己腰肢一紧,整个人被一把捞起来,随后与刚才面前的人距离无限拉近,再拉近,直到彼此身体相撞,完完全全紧贴在一起。
在那一刹那,喻予泽本想把人推开,但下一秒却被热切的体温瞬间包裹,好像整个人都浸泡在烈日下一般暖洋洋的。
对方身上带着他从来没有在北国感受过的温度,而比起这个怀抱,此刻紧锁在他身上的目光明显更加炽热。
周围的空气急速升温,迟枫危险的眯起双眼,搂紧美人纤瘦的腰肢倾身故意凑近到一个无法无天的距离,沉声道:“你把奴才都遣走,就是为了这个吗?”
喻予泽从小到大都受喻家礼仪家教的熏陶,何曾见过这种不讲道理的流氓。
对方肆意喷洒唇间的吐息把他刺激到顷刻间憋红了眼,不知所措的从牙缝里挤挤出三个字。
“你……放肆!”
毫无威胁的两个字自然震慑不到连皇宫都敢闯的太子殿下,不仅如此,他反而被对方眼中泛起的水光引起了极大兴趣。
明亮的月光下,喻予泽眸中的雾气把他本就摄人心魄的双眼点缀的更加波光流转,让人越看越想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