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带给他的肌肉酸痛伴随着头痛无时无刻都在意图击垮他的神志。
病痛无法共享。
所以人在生病的时候很容易产生孤独感和无助感。
好像这整个世界上只有身体里的白细胞明白主人所正在遭受怎样的折磨,顽强的对抗病毒。
在这种时候,很容易滋生负面情绪。
可是在喻予泽温柔的目光下,迟枫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根本没有底线和脾气。
哪怕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也是统统都可以被原谅的。
更何况他压根没有做错什么。
迟枫的视线牢牢紧锁在喻予泽的身上,开始嫌弃空间太小,限制了他想做的事情。
嫌弃后排座椅间距太宽,拉远了他们彼此的距离。
他嘴唇动了动,想把刚才没说完的道歉说完,然而喻予泽却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解开腰间的安全带,撑着座椅扶手凑过去,面对面坐在迟枫腿上俯身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赔给你,追平经济差。”
这样的动作让两人的身体大范围紧紧贴合,迟枫身上的温度比平时要高,喻予泽和他肌肤相贴,觉得舒服,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转动着脑袋轻蹭迟枫的脖子。
头发在脖颈处带来微小的麻痒,发烧中的迟枫感觉自己的额头开始冒冷汗,滚烫的火苗夹杂着细密的电流在身体里来回流窜。
这种接触让他酝酿出了远超病痛的舒适和满足感。
他想,喻予泽确实是很会哄人的。
他是个糖衣炮弹的惯犯。
喜欢使用这种文火煮茶的方式安抚人的情绪,不温不火,历久弥香。
看似温柔体贴,实则是最勾人的撩拨和挑逗,如同烈火烹油,用最灼热的方式制造和激发出人类最本能的爱意。
从而让自己在他面前永远丢盔弃甲,被迫且心甘情愿的每天都爱他更多一些。
“这哪够啊。”
迟枫双手揽住他的腰,病中的沙哑嗓音听起来尤为性感,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喻予泽双手撑着迟枫的肩膀,支起身子和他四目相对,双眸含情脉脉,如同湖水般清澈动人,问:“像什么?”
迟枫双眼微眯,唇角含笑,用十分玩味的语气缓慢的说道:“像古时候祸国殃民,被宦官送到东宫拉拢太子的青楼名妓。又像为了复兴家族苦心经营,勾引霸道总裁的落魄千金。”
这番说辞多少有些贬低人的意味,尤其是前半段。
可喻予泽却觉得放在此刻的画面中莫名十分应景,完全挑不出毛病。
于是他抬手用十分羽毛般轻柔的力度沿着迟枫的侧脸抚摸而过,停在他的下巴用指腹摩擦了两下,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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