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窝在她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蒋以容。过去他有太多不能对母亲讲的话,是蒋以容给了他一个怀抱,他便把这种情感需求移植到了蒋以容身上。可妈妈的怀抱就是妈妈的怀抱。别人给的都有代价,再像也不是真的。
迟也抬起手,给李曼菁擦眼泪,努力笑了笑:“妈,没事了。我现在都好了。”
李曼菁还是哭,像装了水的气球被戳破了,水直涌出来。
“哎哟,哎哟,天都要让你哭破了。”迟也笑着,逗他妈,“有什么嘛,我又不是女孩子,又不会以后嫁不出去。”
李曼菁气得又锤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想了想,哭声止住了,突然道:“那,那小喻,也都知道了呀?”
迟也:“他知道啊。”然后觑着他妈的脸色,小心翼翼又抖了个机灵,“妈你放心,他不嫌弃我。”
李曼菁快让他气死了,发了狠劲锤他:“你不要讲这种话了呀!”
迟也又挨了几下,脸上却忍不住笑。
李曼菁又哭又闹:“你不准跟着他去外国!”
“我不去我不去。”迟也跟她保证,“那个破地方谁爱去谁去……你放心肯定是他嫁到咱们家里来!”
李曼菁听到那个“嫁”字,感觉快要昏过去了,撑着额头,喘不上气。她现在稍微回过味儿来,眼前又浮现出刚才在门口看见的一幕,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疼。
“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迟也赶紧顺杆爬,从地上爬起来,坐李曼菁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慢慢跟她讲:“妈,我真的特别喜欢他。”
李曼菁头都痛了:“你不要跟我讲这个!”
迟也不依不饶地继续往下说:“这次要是没有他,我可能就撑不住了。”
李曼菁转过脸去看着他,一时没吱声,但很明显愿意听他往下说了。
迟也趁热打铁:“妈你不知道……”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次低下去,传到楼下便不剩了什么。迟良支着耳朵,听着楼上模糊的哭闹和说话声都渐渐消失了,不由紧张地攥了攥裤腿。喻闻若发现他手心里都是汗,在浅色的卡其色裤子上留下了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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