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容看着他直接站起来往外走,不由张了一下嘴,似乎想让他就在这里打。但喻闻若有意当作没看见,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带上了门。蒋以容只好作罢,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很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迟也又叫她一声:“蒋总。”
蒋以容抬起头,直勾勾地盯了他半刻。
“我能解决。”
“我知道……”
“达诺尔会正式道歉,两天之内我就能把舆论平息下来。”
迟也抿了一下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你不相信我,你总相信喻闻若吧?”蒋以容苦笑了一声,她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靠喻闻若来挽回迟也。
迟也察觉到她的意图,心里没有忍住又升腾起对她的可怜——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不想失去他。蒋以容心里非常清楚,这份合约已经是她和迟也之间最一点能抓住的东西。即使喻闻若来了以,迟也比过去更不可能满足她隐秘的需求,但她依然抓着这份合约,它替她捆着迟也,而线头永远在蒋以容手中。
迟也随即产生了一种更为强烈的难受,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清晰地看到他和蒋以容之间的关系,去掉那些美其名曰的依靠和陪伴,他第一次发现这段关系原来是如此丑恶。他利用蒋以容的感情,蒋以容再回过来利用他的亏欠控制他。他们在这根绳的两端,拔河一般,彼此拉锯。
“这不是我相信谁的问题。”迟也轻声道,“我不能等上两天。”
蒋以容眼中有一丝受伤的神色:“连你也要在这个时候背过身去吗?”
迟也无力地为自己申辩了一句:“这跟私人的事情无关……”
蒋以容冷笑着打断他:“是吗?”
她突然站了起来,眼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彩,声音变了一个调子,变得尖锐而高亢:“那你今晚来干什么?”
迟也紧紧抿住嘴,一时没有说话。他因为耻辱而无法开口,但又不得不开口。商务分账,立欣也有一杯羹。支付违约金的时候立欣也得赔。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于是他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蒋总,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如果能够继续合作下去,我们当然也是希望……”
蒋以容嗤笑了一声,抬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是严茹让你来的?”
迟也顿了一下,然点点头。
蒋以容唇边讥诮的笑意更深:“你知道她为什么让你来?”
迟也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蒋总,我们之间不要闹得这么难看。”
蒋以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看起来彻底被激怒了。
“我们之间?”她尖刻地反问他,“迟也,我倒要问问你,我们之间有什么?又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
迟也长叹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很无耻,但他还是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