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喻闻若伸手:“借钱给我。”
“不借。”喻闻若笑着打量他,“衬衫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迟也审时度势, 果断自己开始解扣子。
喻闻若把他扔在床上的浴袍又拿起来,揽在他肩上,顺势把人搂在了怀里, 叹息似的:“别闹了,就这一个晚上在一块儿,你也舍得闹。”
迟也下巴垫在他肩上,没说话。
喻闻若晃了他两下,拖长声音:“我好想你啊……”
迟也没憋住,“噗嗤”笑了一声,手环到他腰上,回应了这个拥抱。
喻闻若微微后仰,捧着他的脸,叹息了一声:“你怎么会这么笨?”
迟也:“?”
喻闻若刚才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就为了夸一夸他,结果适得其反。可是直说出来又显得很肉麻,他只好语带双关地说迟也笨,然后又道:“床头柜里的套都三年了,你这醋吃得……挺有年头啊。”
“不是……”迟也狡辩了一句,他当然不是真的以为喻闻若回了伦敦会背着他做什么,但他也说不上来,就是那种亲密,还有daniel看喻闻若的眼神,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迟也坐到床边上,抬头看着喻闻若。喻闻若还拉着他的手,迟也就顺势晃了晃他的手,有点儿像小孩子要糖吃。
“你们俩以前感情很好吗?”
喻闻若眯着眼睛,谨慎地保持沉默。他感觉这是一道送命题。
迟也低下头,“我觉得你其实挺在意他的。”
喻闻若沉默了好一会儿,坐到他身边,斟酌着词句,道:“我不是在意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在意。”
他话说到这里,又不说了。迟也发现喻闻若就是这点儿特别讨人厌,他也不是想隐瞒什么,但就是不问就不肯说。而且不给任何提示,有的时候追问都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追问。
迟也很不满:“你还是有很多事没告诉我。”
喻闻若微微把头一仰,似笑非笑的:“那你有把关于你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吗?”
迟也被他反将一军,突然没话了。他感觉得出来,喻闻若这话已经等了很久了,但一直没问。他想了一会儿,道:“有酒吗?”
“什么?”
“我们拿酒来,一杯酒说一件对方不知道的事,好吧?”
喻闻若看着他,想笑。这实在是有点儿幼稚,但他确实很想知道迟也当初为什么对泥塑的画那么介意,他总觉得迟也还有事情没告诉他。这个诱惑力太大,喻闻若坚持了一会儿,没抗住,真的站起来又去厨房。迟也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酒柜里掏出一瓶威士忌,然后拿了两个杯子。
“要冰吗?”
“不用。”
喻闻若点点头,给迟也倒了小半杯,给自己也倒了小半杯。迟也伸手拿走他那杯,跟喻闻若碰了碰,然后先举起来:“我先说——我以前有酒瘾。”
他抛下这句话,然后仰起脖子干脆地一饮而尽。
喻闻若眼睛都瞪直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他的话还是为了他一口气就把小半杯烈酒喝完的“壮举”——更多是因为他一边承认自己有酒瘾一边这么豪饮。“what?”他瞪着迟也,“是我想的那种酒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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