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手指悬停在键盘上许久,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门又开了。迟也迅速把手机摁灭,往枕头下面一塞,趴床上装死。
喻闻若走过来,推了他一下。
迟也抄起边上一个枕头,扔给他。
喻闻若接住枕头,二话没说把迟也身上一条薄被子掀了起来。
迟也“蹭”地坐起来,“干嘛?”
“打地铺。”
迟也一把拽住,抬头跟他对视了半刻,然后很不情愿似的,往里面滚了一下,给他腾出半张床。他脸朝着墙,有意不看喻闻若,听见他躺下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柔的笑。然后被子重新拢到了他身上,喻闻若身上热烘烘的,他闻惯的那种古龙水味道没有了,变成了他们家里的干净的肥皂味道。迟也自己身上也是这个味道,但喻闻若的身体靠过来,他就觉得那味道更明显,直往他鼻子里钻。
迟也又想起他那句“做贼心虚”,并且真的开始觉得做贼心虚了。
喻闻若突然开口:“迟也。”
迟也不理他。他蜷缩着,把自己裹成一个茧,背部隆起,像抵御着什么。
喻闻若:“我们能不能……”
“不能。”
“你都没听到我要说什么。”
“我不用听。”
喻闻若不理会他的抗议:“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迟也沉默了一会儿,“喻主编,你觉得这样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还行吧。”
“没用的。”
“这么确定?”
迟也沉沉地叹了口气,翻过身来,躺平,“你又要开始道歉了吗?”
“不。”喻闻若轻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已经讲得很明白了,道歉没用。”
“很好。”迟也冷冰冰的,“那睡觉吧。”
“所以我不准备再道歉了。”
“那你要干嘛?再跟我表白一次?”
“那样会有用吗?”
迟也无语了。
“说什么都没用。”迟也闭上眼睛,“你其实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