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对面传来别人的声音:“喻主编?”
“你这么晚了还在编辑部啊?”
“嗯。”喻闻若回答得也很简单。他不愿意多说,但迟也猜到多半还是在为了他的事情开会。
“你还好吗?”
迟也突然用手背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好像一个装满水的容器,终于在一路的颠簸里泼了出来。他徒劳地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但喻闻若还是听出了异样。
“你在哪里?”喻闻若问他。
“没在哪儿。”迟也很明显地哽咽了一下,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就准备回家了。”
“解决了吗?”
“嗯……算是吧。”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迟也又开始落泪。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然后非常体贴地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迟也蜷缩在后座上,好像全身都疼,从电话里叫了他一声:“喻闻若。”
“嗯?”
“你方不方便……来见我一面?”
喻闻若没有回答他,电话那头是一片静默。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那边才传来喻闻若的声音,说得非常郑重:“我现在就去你那儿。”
迟也努力地压制住哭声:“要多久?”
“很快。”
“好。”迟也捂着胸口,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可以这样痛,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答案。他挂掉电话,把头靠在了窗玻璃上,尽情地落泪。有些东西碎掉了,那个盛水的容器碎掉了,所以他不必再小心翼翼地端着,怕洒出来一点儿。
迟也透过哭得模糊的眼睛看着外面揉成一团的光影,仿佛自己也化成闪着光的河流的一部分。
再见他一次。他告诉自己。再见他,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有意思的事。我的媒体人朋友提前看完这一章表示愿意匿名撰稿,呈现《偶像的年代:迟也与粉丝的较量》一文。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做个bridge特刊的周边吧,我已经跟她把稿费谈到市价的八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