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信息素,不是爱,喜欢人,才算。” 贺元其陷入了自我梳理的自言自语。
楚念静默着,在黑暗里红了眼圈。他总算明白了,贺元其在偷偷嗅他后颈的时候,趴在他校服外套上睡午觉的时候,咬他吃了一半的冰淇淋的时候,只是喜欢他的信息素罢了。即便标记了两次,他还是没能让贺元其喜欢上他这个人。
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得到的,只不过是水中的月亮。
楚念没有吃到止疼药,他觉得自己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喊疼。
第二天他没有等贺元其醒来,一个人先去了学校。他不想看到如第一次标记后贺元其看自己的眼神,会叫他想入非非,会叫他自作多情,会叫他误以为依恋是喜欢,占有等同爱。还卑劣地想用信息素从陶思那抢走贺元其。
可楚念也怕,怕如愿之后,许多年以后,当有人问起贺元其爱不爱自己时,他还是说:“那是信息素,不是爱。”
怕自己所畅想的,期盼的,与贺元其永久标记,孕育小生命的美满情节,在贺元其看来只是交配与繁衍。
暗恋不会逼退楚念,但恐惧会。
贺元其如医生所料,转天便恢复了,易感期的激素紊乱使他对中间许多细节记忆模糊,唯一清楚的就是楚念帮了他。
要是楚念真是自己的伴侣就好了,他就不打抑制剂了,趴在楚念脖子里闻个够。可是很显然,楚念并不愿意,一大早就跑了,跟第一次他们标记后自己的行为一模一样。
第6章
楚念准备转学这件事,贺元其是和班里其他人同一时间知道的。楚念没有事先透露过半句,周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晚自习就不来了,下周一直接去新学校。
面对贺元其不可置信的质问,楚念给出的理由是:他外公想他了,叫他搬过去一起住。
贺元其的确单纯,但又不是傻,一听便知道这个理由是搪塞他的,况且楚念并不擅长说谎,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才说完整句话。他好话说尽,也发了脾气,无论怎么追问,楚念都只局促地重复:是真的,没骗你。
他悄悄给楚念的妈妈打了电话,说阿姨你知不知道楚念为什么转学,楚念妈妈的回答明显是和楚念事先通过气,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他负气地没有送楚念,也没去楚念的新学校找过他,或者说有好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见过楚念,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慢慢楚念也就不再联系他,一切都似顺理成章,早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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