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把书包放到楼上，蹬蹬蹬跑到厨房：“福伯，尹晟要出差吗？”

福伯笑着摇头：“说是私事，要大年初一才能回来。”

“私事？”晏清抿了抿唇，走到厨房，帮福伯把今天的饭菜端出来。

福伯敏锐地观察到晏清落寞的神情，缓缓笑道：“少爷明天才出门，等会儿就回来了。”

晏清点头，歪着小脑袋跟福伯说：“福伯，期末考的成绩出来了。”

福伯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擦干手，转到晏清正面：“没考好吗？”

他看晏清心情不佳，马上就认定是晏清考试发挥失常，连忙安慰：“您前段时间去公司实习，又经常跟我学习书法画画跳舞，事情太多，一次没考好，不算什么的。”

晏清摇头，哭笑不得地抿起嘴：“不不不，你想多了，我还是第一名。”

“可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晏清叹气：“没事儿，就是成绩比之前低了些。”

他随口搪塞完福伯，就走到沙发上缩起来坐着。

那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就像是两座大山一样吸引了晏清所有的注意力。

同学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母亲还在医院康复，现在，就连尹晟也要出门。

偌大一个房子，到头来还是只有两个人。

晏清抱紧自己的膝盖，闻着厨房飘来的饭菜香，昏昏欲睡。

他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是热牛奶的味道。

鼻尖传来湿漉漉的潮气，就好像回到了那个破旧的筒子楼，那时候他还没长高，修不了破败的屋顶，每到雨天，就只好窝在楼下的角落，盯着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记忆中他数了几百上千滴雨水，却还是没等到雨过天晴。

“晏清？晏清？”

迷糊中有人叫他的名字。

晏清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还没睁眼，就想当然地喊：“妈。”

周围的空气突然凝滞。

晏清总算睁开了眼，却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尹晟？！”

他刚刚叫尹晟什么？

晏清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尴尬地皱了皱鼻头：“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没事。”尹晟伸出手，“去吃饭吧。”

晏清迟疑地看了一眼尹晟，刚睡醒的眼睛就像是初生的小麋鹿般茫然。

然后，他把手轻轻搭在了尹晟的手上。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

晏清心里盘算着寒假要怎么安排复习时间，尹晟吃完饭，却盯着晏清的脸。

福伯附身跟尹晟耳语。

晏清悄悄抬眼，盯着尹晟和福伯，轻轻放下筷子。

“尹晟。”晏清忐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