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面冻得她一哆嗦,让人有些怀念那个总统套房和沉星野总是散发着热意的怀抱。
倒是有小小可惜。
沉星野这人好使唤,每次嘴上说着烦死了,没多久又能顶着张臭脸把自己要的东西别扭地拿来。
这让温知知形成了很不好的一种习惯——
比如说没有存到足够多的食物,足以找到姐姐。
又比如说她依旧是个带着地图的路痴,运气好搭上过路的小队也就罢了,自己找过去,可能姐姐脸上皱纹都爬满了。
温知知撑着下巴小小地叹了口气。
胸口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难受,听园里生过小孩的妈妈说生产的痛有时候比喂奶还要难熬。
温知知想大约是自己奇怪的体质又一次改变了那剂奇怪的“毒药”。
或许本来这管东西下去,鲜艳的红色会从各个洞里面冒出来,直到凝固成暗色。
只恨神农当时身边没有自己这个小仆人,不然一筐子的断肠菜下肚,她也不过只能打个响。
结果这股毒上下左右乱撞,最终找了个勉强算是体面点的孔,用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排了出来。
温知知有些遗憾,又觉得有点幸运。
遗憾的事若是真的中毒了,或许她能试试香草园里的人人都备在手里的解毒剂。除了根本没有弱点的丧尸病毒,她就没见过解毒剂不能解的东西。
幸运的是,若是有一天她又独自迷失在哪片无边地界…
虽然有些恶心,但乳汁确实足以给她走出去的希望。
温知知扯了个蓬松的抱枕垫在脑袋下,撩起睡衣往原本装着水果的玻璃瓶里挤出一滴滴奶白的液体。
眼皮渐渐沉重。
不得章法,半个小时都还没沉霖斐随手挤了一下多的液体,让温知知感到有些挫败。
可以一想到沉霖斐乌黑深邃的眼睛里冒出的不可置信,女孩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连带着杏眼也在这间简约到令人发指的屋子里晶亮亮。
她想,等回了香草园一定要告诉乌姐,她崇拜的所谓厉害得不得了的堡主…
在某一天,被她并不聪明的脑袋捉弄得话都不会说了。
睡前一定要想点开心事情的习惯让手里的玻璃瓶被改成了抱在怀里,温度渐渐透过透亮轻薄的瓶身。
大楼地下越演越烈的打斗,似乎在绵长的呼吸里被遗忘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