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即不喜别人来自己的住处,连负责保洁的阿姨,也是隔两天才让来一趟。
打扫时她也蹑手蹑脚,生怕打扰了这樽大神。
他不慎忘了对方前天才来过,因而这会儿客房里的防尘罩一概没摘,门窗也依然紧闭,单是闷了大半个月的空气,就不适合人立刻睡进去。
秦子寒微愣,正要说不介意、届时自己随便打扫一下就行时,虞即就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那双无比深邃、却纯净如春夜星空的眸子定定看着秦子寒,清晰地倒映出暗恋者不知所措的模样:“在客房通风的时候,你不如先睡我房里吧。”
秦子寒原本虚虚搭在自己膝头的手骤然收紧,将笔直的西装裤管抓出几道明显皱褶来。
接连暴击……这怎么招架得住?
虞即对他痛苦又欢喜的心情一无所知,做出如此安排后,他见秦子寒不似介意的模样,便转而问起对方在海外的这半个月的见闻了。
秦子寒心不在焉地答着,心思全飞到了将睡到虞即刚躺过的那张床上的甜美酷刑上。
他还没将心理准备做好,车就已经来到了虞即的住所前。
车甫一停稳,齐韶与司机立即下车,恭敬地为后座二人拉开车门。
秦子寒向齐韶淡淡吩咐道:“有急事晚上发信息,不急的留到明天上午我去公司再处理。”
对老板长达十年的暗恋史多少猜出几分的齐韶,自然领悟到老板那‘不是十万火急就别来打扰他与虞即共处’的言下之意,面不改色地应下,就与司机重新上车,先行前往公司了。
虞即在一旁静静等着,见他们话说完了,便向秦子寒点点头。
二人走到门前,人脸识别出主人相貌的门锁自动开启。
混入暖气迎面扑来的,还有淡淡的咖啡与经过加热的乳酪香。
虞即蹬掉皮鞋,换上舒适的软底拖鞋后,又俯身将鞋柜里的另一双同款拖鞋取了出来,“啪”一声放到秦子寒身前。
秦子寒换鞋的当头,虞即已穿过客厅,走到开放式厨房里,专注地看向走近的他:“饿吗?是直接洗澡睡觉,还是先吃点东西?”
前有主动让他睡自己床的邀请,后有这太太式的温柔问话,秦子寒的喉结上下滚了一滚,才艰难道:“飞机上刚吃过,不用麻烦你了,我先洗澡睡一会儿。真让我睡你房间吗?”
“是吗?”一听不能让秦子寒体验下他亲手拌的沙拉,虞即颇遗憾地从厨房里走出来,闻言说:“当然,除非你不愿意。”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秦子寒看着坦坦荡荡的虞即,一边暗自唾骂心怀鬼胎的自己有多龌龊,一边面色自然、从善如流地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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