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枫十分无语:“我一个刚毕业的表妹应聘了明达的总部,来问我,明达的季总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到底哪国的新技术,费用高不高。我还以为她来跟我开玩笑,然后她把我拉进群里看大家讨论,你老公到底多没有人性,压榨员工吗?感觉一个个精神状况堪忧。”
大家真情实感地分析,宛如在理智地发疯。
梁思悯进去围观了一圈,然后笑得前俯后仰不可自抑。
季旸过分紧张导致整个人状况看起来很差,妊娠反应比梁思悯还强烈,倒真的很有孕夫的气质。
梁思悯还拿给季旸看,他看了一眼
,只评价了两个字:“无聊。”
梁思悯趴在他的肚子上:“让我听听宝宝动了没。”
她掀开他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腹肌,耳朵贴上去,煞有其事的。
季旸也任由她动作,半晌看她索性趴在那儿了,索性调整了姿势让她趴得舒服点,塞了块儿抱枕在她胸前,让她抱着,自己却微微侧身,架着笔记本回邮件。
梁思悯本来就是无聊蹭着他,没多会儿竟然睡着了,梦到很小的时候,邻居家有个小孩,那小孩竟然是季旸,梁思悯总是欺负他,他似乎也很讨厌她,总是一见她就皱着眉头,梁思悯见他皱眉头就生气,想方设法找他麻烦。
有一天他们去郊外踏青,她跌进深深的花丛里,索性蹲在那里捉蚂蚁。
季旸过来的时候,她正好捏了一只毛毛虫,吓唬他:“看什么?再看塞你衣领里。”
他的眉毛忍不住又蹙起来,于是她一把拉住他,把毛毛虫塞进他的手心。
季旸推了下眼镜,有些无奈地挨着她坐下来:“这里没有人,能跟我接个吻吗?”
梁思悯呆呆地看着他,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是互相讨厌吗?怎么突然开始接吻了。
她没有说话,他歪头吻住她,他甚至还伸舌头。
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梁思悯突然醒了。
季旸指腹正压在她唇瓣,无意识地摩挲着。
这个梦真的莫名其妙,她小时候压根没有邻居,认识季旸都十岁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俩人除了吵架没正经说过几l句话。
被扰了梦,她真的很不爽,抬手咬了下他的手,把正出神的季旸咬得倒抽气。
“怎么了?”他紧张问,怕她是突然有什么事。
梁思悯觉得很无聊,因为自从怀孕后他都不跟她吵架了,乐子少了大半,他的神经过度紧绷,让她都不好意思逗他了。
她觉得就是现在自己突然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可能都要先确认她有没有事,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不顺心,有没有人让她不高兴。
“我想跟你吵架。”梁思悯扯他的袖子,“你干嘛那么紧张,我怀孕又不是你怀孕,你严重影响我的情绪。”
季旸垂眸,他也知道自己最近不对劲,也很积极地去看心理医生,但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看见她就好像瞬间被人拧紧了发条,神经紧绷着,害怕她出一丁点差错。
“抱歉,”他神情愧疚,“你要是不高兴,我消失一会儿?”
梁思悯不是想正经跟他吵架的吵架,她无声叹了口气,觉得甚是没趣,闷闷起了身:“算了,我消失。”
季旸恨不得寸步不离跟着她,但自觉心虚,犹豫了一下,还是顿住了脚步,只是叮嘱了句:“小心点,别乱跑,别爬上爬下的。”
“知道了,”梁思悯敷衍应一句,“你真啰嗦。”
季旸一个人在客厅待了十五分钟,感觉度秒如年,每隔一分钟他都要看一次表,犹豫自己要
不要去找她。
他坚持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临界点,于是起身去楼上找梁思悯。
梁思悯正在书房找书看,脚踩在移动梯架上,离地大约只有三十公分。
他突然开门吓了她一跳,身子一个趔趄。
那一瞬间季旸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自己从十八楼摔下去,心脏提到嗓子眼死死堵住他的呼吸道,他差点两眼一黑背过气。
梁思悯刚稳了稳身子,季旸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她抱了下去,拧着眉说:“不都说了让你不要爬上爬下,你需要什么可以来叫我。”
梁思悯:“……”
她非常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季旸,它不是玻璃娃娃碰一下就碎了,你清醒一点,你真的很烦人。”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他也就是紧张过度罢了,她配合一下也没什么,再不济也可以好好说,但大概她最近闷得有点烦,忍不住有点迁怒。
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补救。
他沉默了好久,反倒是先道了歉:“抱歉,我控制一下。”
过了会儿,他拿了外套,跟她说:“我还是出去冷静一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回来。”
梁思悯也觉得他需要放松一下,挥挥手,说了句:“去吧去吧!”
她躺在观景间里看外头的花园,煮了点果茶喝,顺便翻翻杂志,其实他不在,她还有点不习惯。
最近嗜睡,她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叮咚叮咚的手机铃声一直响,把她震醒的,她睡眼惺忪去看,才发现是梁思谌。
梁思谌:好家伙,你对季旸做什么了,一进家门眼圈就是红的,一直仰着头克制,爸妈没问两句话,开始掉眼泪。一直说抱歉。
梁思谌:我真是开了眼了。
梁思悯坐直了身子,发了个问号过去。
?
不至于吧!她就凶了他一句,还跑她家里告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