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氤氲着雾气,回头的一刹那间,脸上的难过与纠结暴露无疑。
沈时骁走到浴缸旁边,蹲下看着他:怎么泡这么久的澡?
夏稚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我在舔伤口。
都结婚了,还独自舔伤口?那要我这个老公,有什么用?沈时骁拉着他的手,让他坐起来,泡太久的澡对身体不好,我们回屋。
夏稚怏怏地应了一声,从水里出来时,像一只熟透的红虾,被沈时骁裹上浴袍,从浴室中抱出去。
床上,沈时骁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低着头逗他:可以舔伤口了,从哪里开始?
夏稚撇撇嘴:这个笑话好冷。
沈时骁额头触碰着他的脸颊,低声问:有什么不高兴的,跟我说说,总比闷在心里好。
夏稚小声咕嘟:我就是有点钻牛角尖。
怪外婆和外公把妈妈抛弃?
嗯。
那我们现阶段可以不原谅他们,继续过我们的生活。沈时骁握住他的手指,轻轻亲了一口,自己开心最重要,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慢慢接受他们,再以家人的身份相处就好。
夏稚: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原谅他们。
不会。沈时骁亲了下他的唇角,喃喃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不开心。
夏稚搂住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脖颈,使劲蹭了蹭。
夜已经很深了,沈时骁刚把夏稚哄睡着,手机接受到了一条老方发来的短信。
沈总。那串电话号码虽然早就被注销,但我通过公司的内部系统,找到了当年实名的人。他叫Ak,法国本地人。
沈时骁松开夏稚,替他盖好被子,去阳台给老方打了通电话。
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查了吗?
查了,和夏稚可以说毫无关系,家庭成员全部从事正经工作,档案干净,近几年没有大病或者金融纠纷。
沈时骁凝视着夜色:那,这个人为什么要害夏稚?
老方低吟:他和夏稚唯一的关联,大概就是他认识孟子衿,孟子衿认识夏稚。
孟子衿?沈时骁猛地抓住围栏。
老方说:他和孟子衿,是同班同学,兼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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