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闭起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早知道就把他那辆迈巴赫撞得西八烂、撞成破铜烂铁!
还有刚才给他口的时候,怎么没一口牙把它咬断,让他从此不能人道、让他再不能出去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谢暖难受得在客厅走来走去,走进房间,里头满是杨牧的气味:“该死!”
谢暖气起来,把床罩全换了,又换了衣服,带着东西甩门出去,连家都不想待了。
谢暖去滑冰会馆滑了一下午的冰,她今天练得特别猛,也跌得特别凶;在练习一个高难度两圈半旋转时,她狠狠摔在地上,教练立刻放下手机,忙去扶她:“谢小姐,不能这样练,你会受伤的。”
谢暖眼角泛着几滴泪光,忙抹开看着教练:“我刚才成功那一次有录下来吗?”
教练叹了口气:“有。连你摔得四脚朝天这一次也录了。”他把谢暖扶到旁边椅子上:“你今天状况不好,不要练了;谢小姐,我的选手我也不允许他这样练,这样是会受伤的。”
教练曾经也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知道她这么拚命不行。
“是的教练。”
谢暖洗了澡,去医务室做了简单的处理;早上被杨牧折腾得快死掉,下午又狠狠摔了几跤,现在身体像要散架一样。
见时间差不多,谢暖先去一家通信商店买东西,才招了车直接去白竟的俱乐部。
谢暖到俱乐部的时候,门口排查得很紧,她来到门口,正要打电话给白竟,门口就有一名俊秀的男服务生走过来:“谢小姐?里面请。”
谢暖收起手机,跟着进去。
本来谢暖以为这家俱乐部是曹杰的,白竟只是代为管理,刘云秀却说俱乐部是曹、白两人合股的,但主要经营人是白竟,只是曹杰在外头名声响亮,大家就以为这俱乐部是曹杰的。
谢暖一进去,里头占地面积很大,装修风格自然是奢华路线;谢暖从五楼出了电梯,一个闪身,居然看到赵新明被一个女孩子扶着,路走得歪歪斜斜进了一间包厢。
“小暖。”
谢暖回头,转角就看到白竟走过来,谢暖拿下墨镜,脱下口罩,笑着喊:“竟哥。”
“过来!”
白竟亲自在吧台给谢暖倒酒,瞇着眼睛道:“从三楼到楼顶,都是俱乐部范围,五楼这里就是单纯酒吧,还有一些包厢。”他瞇眼:“想到七楼和大家一起玩玩,还是想开间包厢,叫两个帅哥陪你?”白竟目光饱含深意。
谢暖心脏剧烈跳动,但表面上装作十分赧然:“我第一次来,别吓我;你这里看着什么都有趣。”
“也什么都好玩。”白竟意有所指。
谢暖看到白竟那猥琐的目光,起了满身鸡皮疙瘩;脸上一脸迟疑:“都保密的吧?”
白竟扬眉:“当然。”他喝了一口酒:“怕杨总知道?”
“别说他,哼,今天他还上热搜,你没看到吗?昨天和聂大明星打得火热呢!”
白竟哈哈大笑,今天那则热搜他当然看到了,但昨晚其实他也在:“你别误会杨总,昨天的聚会我也在,不过是在另一个包厢;那是一个工商联谊会,包厢里很多人,有个影视公司想趁机巴结杨总,开高价特地叫聂颖过来的。不过,听说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杨总半途就走了。”
谢暖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一段,有点讶异,不过心里有莫名的松懈感。
白竟看她表情,笑她:“不会吃醋了吧!哈哈哈,你放心,你的本事比聂颖大,我看杨总宝贝你得很。”
都能住进杨牧的天阔了,谁有你这本事?
白竟因为昨晚的事更加肯定谢暖在杨牧心中的地位,他下午甚至得到消息,《站在冰上的精灵》应该就是谢暖的,即使阮铃是阮青的亲侄女,也只能靠边站。
很快来了两个帅气的男公关,都高挑俊美,一个是阳光型的大男孩,一个衬衫都要被他胸肌给撑爆了,看得谢暖直皱眉头。
“不喜欢?”白竟挥了挥手,让人下去,又让人叫两个来,搞得跟选妃似的。他见谢暖一口酒都没喝,人也一个一个淘汰,可见防卫心很重,他给她打保证:“在哥这里你放心,你的水酒绝对安全,这些人也都半年体检一次。”
谢暖笑得尴尬,道:“我第一次来,还是看看就好,竟哥你就别叫人了,等我练练胆子。”
“没想到你这么怕杨总。”
谢暖带着三分夸张,叹了口气,把白竟逗得哈哈大笑。
谢暖后来和白竟去了七楼,那里男男女女,好几个都是曹杰和白竟旗下的艺人,还有一些家境富裕的公子千金;谢暖一来,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目光,有几个公子哥立刻露出对谢暖的兴趣,不过白竟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那些人就没意思的回座,只是眼睛像鹰隼一样,偶尔会飘到谢暖身上来。
他们玩得很开,两个二线女艺人当众被脱到只剩一条内裤,一名富家公子拖着其中一个就到旁边沙发做了起来,旁边一堆鼓吹叫好声,谢暖简直不忍卒视。
“大家都是来这里放松的,明天酒醒,穿上衣服,都是正正经经的体面人。”
谢暖对白竟的话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点头:“现代人压力都太大了。”
白竟道:“谁不是呢?”
在这里逗留两个小时左右,她设定的闹钟响起,假装杨牧找她了,借机离开了俱乐部。
出来的时候,谢暖冷风一吹,用力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赶走一整晚光怪陆离、悖德弃义的恶心,抬头看向阒黑的天空。
看到胡嫣搀扶赵新明走进包厢,谢暖知道自己的双手是真的染血了;她已经迈开复仇的第一步,回不了头。
他一定吸了毒,走路才会这么歪斜,只可惜今天没机会录到关键证据。
走到一处暗巷,谢暖突然停住脚步,狠狠给了自己一记巴掌,才转身出来。
滚烫的血液被风一吹,一切归于平静,此刻她的手脚冰冷,连五脏六腑,也都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