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呀,得从很早的时候儿说起了。”
柳娇这会儿心情非常不错,陈年旧事也不介意说给外人听听。
“从我出生起,我大哥夫妻两就讨厌我,小时候可没少欺负我。后来我大哥偷家里的印信被我发现了告诉了爹,我爹一查才知道夫妻两在外头赌钱借了地下钱庄的钱,还借了不少。然后嘛,就把他夫妻两赶出了门。”
黎湘听得很是认真。
这柳老爷子看来是个明白人儿,处事还算果断。
“之后他们便去平州投奔了岳家,听说还做了什么小买卖赚了点钱。后来还生了淮哥儿。我爹老了身体也不好,想着大哥都改好了又有了孩子就把他们接了回来。”
柳娇叹了一声。
谁知道接回来的大哥还是死性不改。
不光是回来偷偷转移了不少家中财产贴补岳家,还被发现这些年所做的买卖都是以次充好,缺斤少两,条条都犯了行商大忌。人家都闹到了家里,实在丢人。
“因为那告发他们的人是我领进府的,所以他们夫妻两可恨我了。不过他们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们给我柳家生下了淮哥儿这个好孩子。淮哥儿天性聪慧善良,于经商颇有天赋又不与他爹娘亲近,我爹便把他带在了身边教习了一年多,直到过世。”
说到这儿柳娇难免又想到爹去世的时候,声音也低落了几分。
“我爹临终前请了府衙的文书先生,立下遗嘱,家中产业一半给了我做陪嫁,一半给了淮哥儿。而我大哥夫妻两,只得了一座祖宅。为这事儿背后不知道骂了我多少回,还是秦六给收拾了一顿才老实了。”
这是柳娇第一次在黎湘面前提起秦六这个名子,言语间并没有丝毫的讨厌。
黎湘给听糊涂了。
“就算没有分到遗产,那他们还是柳少爷的爹娘啊,小少爷没有成年,产业不是就落到他们手上了?”
柳娇摇了摇头,慢悠悠的咬下一根酥肉。
“我爹既然都这样分了,当然会防着他们。淮哥儿不亲近他们,甚至有些厌恶,所以后来都是跟着老管家和秦六在生活。而且我爹还留了话,若是淮哥儿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的财产便由我接手,左右我大哥他们是什么都捞不着的。若是老老实实的,淮哥儿每月还能给他们些孝敬,若是要作妖作怪,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黎湘:“……”
好一出大戏。
“眼瞧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和我这个他们最讨厌的人亲近,那难受的滋味儿就不用说了。现在就连成亲,地儿也不是在他们的老宅,席面还是我请人做的,你说她哪儿高兴的起来,昨晚那脸黑的,灯离的远了我都看不见她的脸。”
一想到大嫂那张黑脸,柳娇便想笑,心情一好,胃口也变得格外的好起来。黎湘带来的那一大盘子小酥肉和蚝汁鲍鱼说着话间便被吃光了。
“陈年旧事啦,听着不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