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少年甚至是成年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还没他们大腿高的金发男孩身后,见他眼色听他语气行事,恭敬低下的头颅像是被驯化的小狗一样温顺。
这种令人作呕的恶心场景,虽然在过去的十四年见过无数次,甚尔依旧无法适应,用尽了全身意志力,才没有把手中的匕首给捏成粉末。
没有人会来帮他,如果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只能和过去一样,把诅咒砍成无数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的小块,然后趁此空隙,把‘帐’打破出去。
虽然因为身体力量已经逐渐发育完全,甚尔已经很久没被这样明目张胆地围剿恶心过,但稍一挥舞刀刃,他就找回了手感,像是锋利的剑刃一般在诅咒群中划出一道道银光,深灰的羽织沾满了鲜血,变成了比深渊还要漆黑的颜色,沉甸甸黏糊糊的粘在身上,让他看起来比任何诅咒都要可怕。
‘帐’外面的禅院直哉看着甚尔游刃有余大开杀戒的模样,眉头渐渐皱起,直到黑发少年轮着一只带角咒灵的头,强制打破‘帐’,像是浴血修罗一样缓步走出,避无可避的他才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冷笑着说道:
“这里可是普通人类聚集的有名景点,你这样打破‘帐’放咒灵出来,就不怕家主责罚吗?”
听到他的话,甚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耸肩大笑,又抢在直哉身后咒术师落下又一个‘帐’前脚尖点地猛地一跃,出现在了直哉所在的枫树上,细细的树枝因忽如其来的重量猛地摇晃,漆黑和服下摆滴下的腥臭血液,将尚未红透的几片枫叶一并染红。
黑发少年的眼神残戾,偏偏嘴角还带着邪肆轻佻的笑,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的撒旦低语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怕?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为了继承那个垃圾堆而以垃圾的标准要求自己,最终被同化成了垃圾吗?”
“那种东西,对我来说就和下面的诅咒一样垃圾,不值一提。”
“……你——!”
短暂的战栗过后,被自己以及甚尔举动气红了眼的直哉张嘴就想反驳,但马上就被身后的跟班A抱起来带走。
因为他们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很明显,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了。
如果想要成为禅院家的下一任家主,欺辱没有咒力的同族倒是没什么,但像这样把诅咒投到人类聚集地却是绝对不行的。
为了不让自己在事后被家主追责,跟班A只能顶着压力把张牙舞爪踢自己的小少主带走,并在事先预设好的‘帐’根基钉子里灌入咒力,在甚尔打飞跟班B和C追过来前,用‘禁止禅院甚尔和诅咒进出’的帐把他拦下。
虽然这样,若是有普通人找了过来也容易误入,但想要稍微把那个天与束缚的怪物关得久一点,等到他们把直哉少爷送回去再回来收拾残局,也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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