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第一幕:碧玉岸边续来缘]
周不悔的过去,她和谢忘之纠缠的那三生三世,宛如电影在辛瑶面前播放。
是真的就跟电影一样。
不然辛瑶眼前怎么会出现——[第一世第一幕:碧玉岸边续来缘],这种跟电影片头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就像是,周不悔和谢忘之过去的人生,是谁主导的电影一样。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但辛瑶没能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多想,因为很快,这电影片头般的一行字散去了,随之,徐徐场景于辛瑶眼前展现。
那画面,约莫是正春天吧,碧绿似一整块莹润绿玉一般的静湖安卧在日光里,湖岸边绿草茵茵,桃花盛放,有风来时,裹挟着花瓣于长天之中轻飘扬。
在这春花烂漫的场景中,有一身着浅粉衣裙的古装女子,正于碧水湖畔岸边低头寻找什么东西。
偶尔,她会有点焦急的伸出指尖轻碰碰头上的发髻。
于是辛瑶猜测,这女子约莫是不小心将发簪给弄丢了,因此在寻找。
辛瑶猜的很准确。
这画面中的女子因嫌家中闷,于是悄悄溜出来跑到了碧玉岸边来看春花,却不料意外将簪子给遗失了。
那簪子是已过世的祖母送给她的生辰礼,对她万般重要,以至于她如此心焦。
只是碧玉岸边太长太宽广,区区一发簪太小太不起眼,粉裙女子找了很久也未能找到她的簪子。
而天色渐晚,眼看太阳都有要落山的征兆了,她一个女儿L家孤身在外,还是偷跑出来的,到底是不敢再留了。
最后,未能寻到祖母遗物的粉裙女子只能放弃,失望离开。
也在这时,一直在低头寻物的女子终于是抬起头来,叫辛瑶看见了她的脸——周不悔的脸。
这个在碧玉岸边寻发簪的粉裙女子,果然是周不悔。
意料之内的事,辛瑶并无半点讶异,安静的继续看了下去。
便望见,就在失望到难过的周不悔准备离开之时,忽然她身后传来道清越好听的声音,略焦急的叫住了她。
“姑娘,姑娘!”
“这位姑娘,见你一直在寻东西,请问这发簪可是姑娘遗失之物?”
发簪?
听见发簪两字,周不悔当即惊喜非常,下意识回头望了过去。
也就在转身抬眸望见身后人的这一瞬,她猛愣住了,呆在那里都忘了动,堪称失礼的看着对面人许久。
直到一阵料峭春风吹来,她才被凉的稍微清醒,继而耳尖微泛红,不由自主的收回目光低下头,但是没过一会儿L她又悄悄的再次抬起了头,似乎想看对方,又不好意思看对方。
顺着她偷偷娇怯的目光看过去,站在她对面不远处,方才喊住她的人,也是一位女子。
这女子身穿黑色劲装,右手执剑,左手轻握一只白玉兰发簪,修长的身影落在春
光里时看起来是那么的飒爽。
这飒爽女子还能是谁呢,自然是谢忘之了。
被父亲母亲管教极严,说话不能大声走路不能太快连笑都不能随意笑的周不悔,头一次见到这么肆意的人,一时间叫她看的迷了眼。
而对面的人与她是一般,在她回身望见她样貌之后,同样也怔愣住了。
一时间二人便在这碧水岸边春风里,痴痴对视遥遥相望。
看起来,她们似是对对方一见钟情了。
辛瑶这样想。
随后是周不悔先动了,她耳尖仍带一丝微红的走过去,去拿谢忘之手中的发簪,同时轻声言道。
“多谢姑娘,这簪子确是我遗失之物。”
却不料谢忘之看她看的痴了,只知道盯着人一个劲儿L的望,不知道松手,叫想将簪子拿回来的周不悔拽了好几l下都没拽动,不由再次出声喊道。
“姑娘,这位姑娘?”
谢忘之这才终于回神,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松手。
“抱,抱歉,是我唐突了!”
周不悔却不觉得她唐突,只觉得她傻。
傻的,还挺可爱的。
这就是周不悔和谢忘之最初最初的相遇。
两人在碧如一块绿玉,所以被称为碧玉湖的湖岸边,一见钟情了。
那个时候的她们并不叫周不悔和谢忘之。
而是叫郑兰因和傅如果。
兰因,如果。
兰因絮果。
错因无果。
不是相配的名字。
但她们还是相爱了。
两女子相爱如今尚且不易,何况古时候呢。
她们的相恋遭到了极大的反对,与世不容就不提了,来自双方父母的阻挠才是最恐怖的困难。
可纵前方有千难万难,她们两个也仍执着于对方,谁都没有放弃,坚定的握着彼此的手反抗父母与陈规世俗。
那三年,是反抗的三年,是坚定的三年,是真真切切那么刻骨铭心的三年。
坚持到最后,到底还是她们赢得了胜利。
两家父母被这两个倔强的人磨得没了脾气,毕竟是自己亲女儿L,总不能真把她俩逐出门去不管吧?
实在没办法,最后还是松了口,答应了让她们在一起。
两人大喜过望,相见执手之时泣不成声。
但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从此之后一切都将往好的方向发展,是该开心的。
开心着,更坚定了对彼此感情的两个人就商量着悄悄的办一场婚礼,由此结姻缘,往后一直在一起。
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只是这场婚礼并没能办成,且郑兰因和傅如果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办不成婚礼。
最初的悲剧起因于一场大暴雨。
就在郑兰因和傅如果刚求得父母的同意,并满怀欣喜的想要举办婚
礼时,恶毒的命运降临了,天降大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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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兰因家是当地豪绅,傅如果的父亲是一州知州,两家携手治理水患,废了好大力气,终于是将此灾平定,把百姓们也安顿好了。
然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逃得过一劫,而再劫难逃。
日日忙着去安顿灾民,穿梭于灾民临时住所的傅如果染上了病,这病来的十分凶,眨眼人就不行了。
第一日头晕恶心,第二日上吐下泻开始呕血,第三日就下不来床了,眼见着是活不过第五日第六日。
人人都怕这病,唯独郑兰因不怕,不离不弃去照顾傅如果,哪怕傅如果骂她求她她也不走。
于是自然,她也感染了。
开始呕血的那天郑兰因不仅更不怕,反而还笑了,不能同生,那么她情愿同死。
傅如果望见她这倔强的模样只觉分外悲伤,痛哭到几l乎昏厥过去。
但如论如何,已经是改变不了两人同死的结局了。
随着时间流逝,她们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差。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想办婚礼却没能办成,还没活够却要身死,对彼此万般不舍的两个人,来到了她们初见的碧水岸边。
两人依偎在岸边桃花树下时,郑兰因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
“我昨天去父亲书房,想瞧瞧有没有什么治病的法子,却意外寻到本书。”
“这书叫命运之书,名字好奇怪,内容也很有意思。”
“哦?”傅如果如今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说话时有气无力的,但对郑兰因说的这本书她还挺感兴趣,“这书讲的什么?”
郑兰因将那书翻到其中一页,拿给傅如果看。
“讲的是今生无法长相守,来生再续前缘,让有情人下一世再相见的法子。”
书上写。
若有情人想续前缘,可将此书中所记载的法阵刻画下,再将有情人的姓名写在法阵中间,最后,此生已经无法相守的两人双双死于此阵前,即可叫两人下一世再相遇。
如果没有办法两个人同死于阵前,只有一个有情人的话,没关系,还有更便捷的第二种办法。
只需一人献祭出自己的生命与鲜血即可。
想入轮回的有情人可用自己的鲜血来刻画法阵,画成后将两人的名字写在法阵中间,再于阵中自尽献祭自己的生命来激活法阵,如此,七日之后法阵则成。
法阵成后,不管献祭之人的爱人是死是活,都会被立刻送进下一世轮回和献祭之人再相遇。
如果嫌七天太长等不及,也没关系,还有更更便捷的第三种方法。
同样要用鲜血来刻画法阵,书写两个人的名字,但如果你将自己的爱人,亲手杀死于法阵之前,立刻就可以开启下一世了哦。
傅如果将这一页东西看完,觉得这玩意还挺吓人的,跟邪术一样,
() 张口闭口死死杀杀鲜血献祭。
真爱一个人怎么舍得爱人去献祭。
尤其那第三种方法,说的是什么东西,将爱人亲手杀死于法阵前来开启下一世?把自己爱人都亲手杀了啊,即便这俩人下辈子再相遇,那还能好?
郑兰因却不觉得可怕。
“这法子,至少是提供给想再相见的人来生的希望和办法啊。”
“我觉得一点也不吓人,还挺好的,快死的人才期望来世,就像你我一样啊,你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反正都要死的,只是最后死在阵法前而已嘛。”
她这说的是第一种方法,彼时的她,还从未考虑过甚至正眼看过第二种,第三种方法。
听她提到她们自己,傅如果愧疚的连忙安慰她。
说如果她想试试那就试试这第一种方法,倘若成了,那她们就来生再相爱,倘若不成也没有关系,她会一直爱她,下辈子一定找到她。
当然,说是这么说。
彼时的郑兰因和傅如果其实都没有相信这个法阵,毕竟来世轮回太缥缈,谁会信一本随手翻到的书上记载的偏门法子能成呢。
但她们又很想要相信这个法阵,因为在生命的尽头她们依旧对彼此不舍,想要给自己一些虚无希望,想要和对方再续前缘。
所以到底,两人还是用了这个方法,最后双双病死于刻着她们名字的阵法之前。
死前,郑兰因是那么的不舍今生,又那么的期望能再有来世。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法阵竟真有用,她和傅如果居然真的来生再遇了。
只是。
命运也给她们这来生再遇,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因为命运许了她们下辈子相遇,但可没说过,她们下辈子依旧会相爱啊。
[第二世第二幕:阴差而阳错,挚爱变仇敌]
那电影报幕一样的字又出现了,在辛瑶视线内炫耀的停留好几l秒,才渐渐缓缓淡去。
随之,开始播放郑兰因和傅如果上一世死前双双期盼的来生。
关于这来生第二世,辛瑶也很好奇,她在昨天,在第一次听见那歌声中的歌词时就想知道,这[阴差而阳错,挚爱变仇敌]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随着画面流转,两人的第二世真在她眼前徐徐展开,叫她知道什么叫做挚爱变仇敌时,辛瑶一点也不好奇了,满心只有无穷愤怒,气的银牙直咬,恨不得大骂命运恶念。
这个混蛋它真的是,太恶毒可恨了!
辛瑶会如此,一切皆因她们两人此生成了真真正正的仇敌,不死不休那一种。
这一世的郑兰因和傅如果,不再是郑兰因和傅如果了。
她们成了白月和许曦。
月,月亮。
曦,清晨温柔的日光。
日月难相见,日光与月光不相容,此生的她们也是如此的水火不容。
这辈子,命运弄人,她们双双忘记了彼此。
相爱
的两个人入了这转世轮回中,却皆失去记忆忘了对方,那么当此生再相遇时,她们还会再次相爱吗?
有的人能,有的人不能。
而白月和许曦就没能。
因为此生的她们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这辈子成了许曦的傅如果,她的父亲,是个顶阴险的人,为在朝堂之中向上爬不择手段,使计陷害了白月的父亲,以至于白家满门皆被抄斩。
这辈子成了白月的郑兰因从死里逃生,侥幸活了下来,那么失去所有亲人,全家被害的白月会恨谁呢?
当然恨许家!
白月恨许家的所有人,自然也恨许曦。
就算许家那个女儿L不知真相又如何,她现在吃穿享用的难道不是她父亲不择手段夺抢来的吗?
那银子她花了吗?那饭她吃了吗?
吃了她就有罪!享受了这荣华她就有罪!
她们许家的每一个人,日日夜夜,都是枕在她们白家人尸骨上酣睡的!
疯了一样想要报仇的白月流落在外时,被一杀手组织看中天赋捡了去,从曾经的高门贵女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女杀手。
这样的身份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却是再好不过了,从此之后再没有什么白家白小姐,只有无心的杀人机器。
她日日苦练武艺,夜夜钻研杀人技巧,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有强烈执念的人总是更能取得成功的,五年蛰伏,终叫白月在杀手组织中取得了绝对的权利。
于是那晚,倾盆暴雨之夜,报仇的序幕拉开,悲剧的序幕也缓缓拉开。
一心为全家报仇的白月,带着满腔恨意和一批武功高绝的杀手前来,于这午夜,屠杀了许家满门。
自然也包括,许曦。
甚至许曦还是她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