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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銮音却不高兴了,觉得谢云章这人真的好烦,一句不信显得她多没有信誉一样,瑶瑶可还在旁边看着呢。
她不愿意发誓,谢云章就更怀疑她。
两个人说着说着开始拌嘴,要吵起来。
这下轮到辛瑶觉得烦了:“怎么又吵起来了,别吵架……算了你俩出去打一架吧,给外面的大家都开开眼,看看二殿下跟五殿下一天天都在干什么!”
她们正吵吵闹闹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了。
三个年轻人在这个夜晚,缩在一间小小的柴房里,达成与自己的和解,与彼此的和解。
她们下定决心,要去捅破乌云见日明,做那么一点事情。
夜来了。
但黎明也会来的。
*
翌日。
清晨。
谢銮音推开门,迎着早日冷淡的空气向前踏了一步。
今天是个阴天,层层乌云笼罩上空,乍一眼望去,好像整个天都要掉下来,叫人心头压抑惴惴。
辛瑶站在屋子里,没忍住,伸手拽了一下门外谢銮音的手腕。
谢銮音回眸望她,微弯下腰,摸了摸辛瑶的脑袋,眸光温柔。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睡一觉,等醒了我就回来了。”
辛瑶紧抿唇瓣,缓缓松开了手。
“我不睡,我等你回来。”
“好,我很快就回来。”
谢銮音深情望了辛瑶一眼,转身向后。
那时谢云章正站在院子里等她,两人汇合,迎着今日这浓黑的乌云,在浅淡微光下,并排齐身向外走去。
皇城未央殿,是苍国每日上早朝的地方。
天京城已封,谢銮音昨日傍晚强闯进来,一路从城门口杀到内城,闹出那么大的阵势,苍帝自然知道她回来了,也知道这孽女当真干出了夺嫂之事。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谢銮音是不是就要来弑父了!
预言一步步应验,当真的叫苍帝心中万般惊骇。
只不过苍帝这个人,虽阴狠毒辣敏感多疑,做事却并不十分果断,相反,他已经被这些年奢华糜烂的生活给彻底腐蚀了。
在得知预言应验的那一刻,他应该立马捏碎体内母蛊以杀谢銮音。
可真准备动手时,苍帝满头大汗,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去心。
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就此落个半身瘫痪,之后人生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喂养,舍不得自己的健康,舍不得肆意奢靡的生活。
所以苍帝在得知谢銮音回来的时候,没有立马捏碎母蛊动手杀人,而是在挣扎着,想要先试试以其他办法杀了谢銮音。
毕竟他可是皇帝,手中还握住天京城数万禁卫军。
然而谢銮音早忍不了想杀他,在计划着动手了,她第一次祓
() 除蛊毒的时候,就已经下令边境黑水骑暗中向天京逼近。
此次回京,更是铁了心来抢老婆杀人。
因此谢銮音昨晚,是带了数万黑水骑一同闯进天京的。
此黎明时刻,谢銮音手下的人已经强占了天京城门,数万常在战场厮杀的冷漠将士,如黑云屯压在城内城外,与皇城禁卫军成两相对峙之势,水火不容。
苍帝望着一个恍神间,局势居然已发展成现在这样,当真暴怒非常。
眼下再没了往日阴沉帝王的气度,早朝时站在大殿之上咆哮。
当然还是要上早朝的,毕竟他们得想办法对付,这所作所为已经跟造反没区别了的五殿下。
只是不少大臣昨日去参加谢云章婚礼,被一锅给端走了,这会儿朝堂之上稀稀拉拉一群人站着,略显空旷。
更令苍帝生气的是,这一个二个往日里能说会道,现在出事却全成了哑巴,皆低着头不说话。
文官也就算了,武将竟没有一个敢领兵去和谢銮音对上一对的。
苍帝看着殿下这群人,气的眼睛都微红。
“尔等无用之辈!我再问一遍,可有人愿领兵讨伐叛军,为朕分忧!”
殿下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是没人动。
苍帝气极,就要说些什么。
却在这时。
未央殿内正在讨论如何讨伐叛军谢銮音,气氛正凝重的时候。
忽听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
那声音悠然悠哉,细听之下又好似内藏两分杀机,宛若散步般由远及近,缓缓向殿门靠近。
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未央殿啊,怎么可能会有马匹进来。
偏那声音就响在外面,万万是没有错的,于是听见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的,不仅群臣,连苍帝都抬头向门外看去。
于是便见。
清晨微光之下,一道穿着黑色劲装,腰佩剑,骑黑马的身影踏过未央殿外的地砖,向这边而来。
彼时将天都要压塌的沉沉乌云映在她背后,昏暗的光芒落在她眉眼,衬得这人冰冷可怕,像一尊杀神。
那来的可不正是谢銮音。
谢銮音手拿剑身骑马,独上未央殿杀人来了。
苍帝本来就怕她,眼见这人居然就这么大剌剌的骑马上朝堂来,惊惧的心都猛跳。
怎么回事!
谢銮音是怎么闯进皇城的,还走到未央殿来了,宫内的禁卫军呢?为什么没有人拦着她!门口的禁卫为何站着不动,眼睁睁看她走上来!
反了!都反了!
苍帝震惊的眸光晃动,噌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的时候。
谢銮音也已经到未央殿门口台阶下了,她翻身下马,将马停在阶梯旁,伸手摸了摸马脑袋安抚。
转而手拿剑,拾级而上,缓步向大殿内走去。
苍帝又气又惊,脸色红了又白。
“谢銮音!你怎么进来的,你怎
么敢进来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倒是来的正好,来人!将她给我就地处死!”
未央殿的台阶并不很高,苍帝这两声嘶吼完,谢銮音已经走到门前了。
她身姿修长如坚韧清竹,着一身黑衣站在未央殿门口的浅光里,周身气势寒沉。
听见苍帝这幼稚的两句话,唇角微勾轻轻笑了一下,而后缓缓,笑意渐落。
再向前看时,谢銮音那双黑眸已是目如寒星,声音清冷沉静道。
“我来,请陛下赴死。”
说完,她抬腿越过门槛,脚上蹬的那双黑色军靴,一下踏在未央殿内的地板上。
噔的一声,震的屋内所有人脸色大变。
苍帝的脸成了调色盘,白了又红,红了又紫,紫着紫着开始吱哇吱哇的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了。
殿下大臣们听见这大逆不道的疯话,亦是惊恐非常。
这群人里武将皆是谢銮音的人,文臣有不少昨天晚上已经和谢云章通过气了,这些人还好。
但也有些是真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早上只是普普通通起床上个班,先听说昨天晚上五殿下把天京城给围了,紧跟着就见陛下发怒要杀自己女儿,在殿里发懵的站了一会儿,转头又看见五殿下打马而来,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杀她老子。
我们大苍真是越过越有希望了。
再剩下的人便全是苍帝的心腹,这群人忠于皇权,听见谢銮音的话当场开始愤怒斥责。
“你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銮音!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简直死千次万次不足惜!”
“五皇女殿下,你现在自刎于殿中、陛下面前,方能谢罪!”
不过也有不少机灵细心的,发现殿内武将和不少平时特别爱跳的都没动,意识到什么,登时抽了一口冷气,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苍帝也在殿下嘈杂的声讨中回过神,铁青着一张脸,声音都嘶哑了。
“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立即处死!”
然而并没有一个禁卫军赶来诛杀谢銮音,倒是有几个苍帝心腹再忍耐不住,想要上前表忠心。
“嗯?别乱动,”谢銮音抽出剑指了下他们,“谁敢动,我杀谁。”
“我待会儿还要去见我夫人,不想弄脏了衣服,你们就别上赶着找死了,我今天只想杀一个人。”
实在是她这话说的太轻描淡写,太叫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竟真震得那群人不敢再动了,眼睁睁看着谢銮音黑沉军靴踏地,手执剑,一步一步走向皇座。
逼近到苍帝面前,谢銮音垂眸看着身前已经老去的男人,才意识到这个笼罩在她头顶,笼罩在大苍头顶这么多年的乌云,居然这么的瘦小,这么的羸弱。
谢銮音单手拿剑,另只手拽住他的后领子,像拎小鸡一样,轻易就将人给拎起来了。
属于皇帝的尊严,让苍帝不
可能抛开脸面胡乱逃窜,可不管他怎么喊,殿内侍卫都像死了一般全不回应。
苍帝意识到皇城似乎彻底被谢銮音给控制了,一颗心狠沉下去,震惊之际还真叫谢銮音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了他。
苍帝桀骜恣意几十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待他!
这一刻他深觉自己的权威被触犯了,且谢銮音马上都要杀他了,那还顾及什么!
苍帝终于再忍不住,驱动精神力,狠狠捏爆了体内的母蛊。
母蛊如光破碎时,毒性瞬间蔓延开来,叫他的双腿像软面条一样垂下去。
自然是疼痛难忍的,可苍帝面上却止不住的扬起恶毒笑意。
因为马上谢銮音就会比他更惨,她体内那些虫子会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开来,让他这向来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女儿,变成块块碎肉,再嚣张不起来!
而他!依旧会是这大苍尊贵无比的皇帝!
苍帝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许久,然而笑着笑着他察觉到了不对。
母蛊死去之后,子蛊应当瞬间爆碎的。
可谢銮音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为什么一点影响都没有!
苍帝的脸瞬间惨白。
谢銮音手拽着这个已经半身瘫痪的老男人的后衣领,冷漠的眸轻垂,将他的表情全收入眼底。
为了回来抢老婆,她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进城之前已经将最后的蛊虫祓除完了,苍帝此刻的这些小手脚,自然对她再无作用。
也确实如她所想,这人发现母蛊失效之时的表情,当真是有趣至极。
谢銮音嘲弄的轻笑了一声。
“你这控制我的手段失效了啊,这可怎么办?现在就算你死去千次万次,对我也没有办法影响了,父皇。”
因为觉得谢銮音的小命是捏在自己手里,所以苍帝在面对她时一直是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
直至此刻母蛊失效了,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了对谢銮音的控制,苍帝彻底慌了。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都隐隐有些发抖。
“蛊毒失效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谢,谢銮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冷静一点,我乃是大苍天子,你的父亲,你当真要干出那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成!”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行不行,你不就是想要辛瑶么!我帮你杀了谢云章,让辛瑶嫁给你行不行,我立马就给你们赐婚!”
“呵,”谢銮音这下是真有点开心的笑了,“叫谢云章听见你这话,她的表情应该会很好看。”
话音落下之时,谢銮音拎着苍帝的衣服领子,当着殿下所有朝臣的面,像拖一条死狗,将这个自大自负从来都高高在上的老男人,狠狠扔到未央殿中央的地砖上。
自然有臣子肝胆俱裂,疯狂骂着谢銮音就想走上前去,被谢銮音手下的武将轻易拦住了。
谢銮音也不去管他们,将苍帝一把扔在地上之后,动作粗暴的拽起他已经微散乱的头发,强迫苍帝看着大殿门外的天和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的命。”
“你做的太过分了,哪怕是我都看不下去。”
“这未央殿实在太高太高,高的这些年你坐在皇座之上,抬头看不见天,低头望不见地,你只能看见你自己。
看不见南方水灾,北方大旱,看不见边境的鲜血苦难,你甚至看不见数里之外的梧城被灭。”
“你是看不见,也是不想去看。”
“我却是早看你不顺眼。”
“父皇,最后再叫你一声父皇,”谢銮音狠狠将苍帝的头抬起,叫他更仔细的去看外面的一切。
“你该谢罪。”
“谢罪?”
“哈哈哈哈谢罪?”
苍帝不知道谢銮音是怎么悄无声息控制了皇城的,只知道这孽女今天是绝不会放过他了。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却仍死不悔改。
“我是天子!是这天下之主,天下尽是我的,那些百姓的贱命也是我的,要我为谁谢罪,谁配!”
“你应当谢罪!你应该为天下谢罪,为黎民谢罪,以死谢罪!”
苍帝猖狂大笑之时,忽然一道坚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抬头去看,是二皇女殿下谢云章出现在了大殿门外,她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但浅淡微光下,她的眼神比谁都坚定。
苍帝望见她这张脸,终于止住了笑,有些微愣,紧跟着彻底想明白了。
他就说,谢銮音久不回天京,怎么这么快控制了皇城,叫他半点风声听不见,一个侍卫都叫不进来。
原来是他的二皇女谢云章在中间出了力。
苍帝趴在地上,努力的扭回头往后去看,看见了身后一群沉默不动的臣子。
他知道,他要死了。
他的死,是他两个女儿合谋,谢云章控的场,谢銮音动的手,是满朝文武的冷眼旁观。
是这天下容不下他!
是每一个人都要杀他!
苍帝不甘心啊,他又奋力的挣扎起来,向殿外爬去,朝谢云章伸手。
“云章!云章救我!”
谢云章站在门口的光里,摇摇头,矮身,郑之又重的向苍帝弯腰行礼,最后送了他一程。
高声道。
“请陛下赴死!”
谢銮音一把揪住苍帝的头发,叫他露出脖颈来,亦出声道。
“请陛下赴死!”
而后提着苍帝的头,手中寒光般的剑横于这老皇帝脖颈,一点一点,像杀鸡一般抹在他脖子,放出了他的鲜血。
噌的轻轻一声落在安静大殿内,就好像是在嘲弄的说。
看啊。
你要死了,你的女儿像杀鸡一样把你杀了。
死亡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在祂面前,你没比你口中那些贱民高贵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在祂面前,一切生命尽皆平等。
苍帝瞪大了
眼睛(),伸出手捂住脖子?()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倒在满地鲜血里呵呵直叫。
他真的要死了。
可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
他是皇帝啊!
他还要吸收了气运去当那仙人的!
死前的最后几秒,苍帝眼前开始变得昏花,模模糊糊的,他好像看见了过去的画面。
那个预言出谢銮音必定会弑父娶嫂的高僧,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站在他面前,将母蛊递给他。
告诉他这只蛊可以用来控制谢銮音,以免她造成杀孽。
母蛊帮了他很多,帮他监视朝臣,帮他控制谢銮音,还告诉他谢云章身上有气运可以吸食。
他马上就要吸食了那气运,说不定他能去当仙人的!
怎么能死在这里,怎么能……
苍帝死了。
且是死不瞑目死相凄惨,手紧紧捂着脖子倒在血泊里,一双眼睛瞪得像死鱼眼。
死人的走马灯是没人能看到的,但倘若辛瑶真的看见了苍帝最后的回忆,肯定会大惊失色。
因为在那段记忆中,那个给了苍帝母蛊的高僧,长着和第一个世界里的离恨青,就是那个差点拆散了她和裴玉的死道士,一模一样的脸!
苍帝彻底死亡之后,他体内母蛊的尸体自动脱落,一个拳头大的光点滚了出来。
谢銮音看见了,站起身,面无表情一脚将这光点踩碎。
与此同时。
遥远的天外天。
被死亡拆了个差不多的天殿门内,正面对面坐着两排身穿白衣,正在打坐的仙人。
最末尾的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可不就是离恨青。
离恨青在悄悄打瞌睡,下界母蛊被谢銮音踩碎的那个瞬间,他忽然睁开眼,抑制不住的猛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
想要制约死亡哪是那么简单的事,那母蛊非是母蛊,而是他割去的部分本源。
见他吐血了,伤势重到都起不来身,旁边的仙人忙起身过来。
“小师弟,可无事?”
离恨青倒在地上,口中鲜血吐不断,可感受着那部分本源彻底死亡之时,他却没忍住的笑了。
嘿。
这样才对啊,这样才对嘛。
师尊,哪能为了杀了一个人去折腾整个世界啊。
天殿门外的天空睁开了一双无情巨目,这分明是上次死亡进入神域时,曾与之单挑的眼睛。
巨目垂眸下望之间,眼角流淌出血迹。
祂为自己的再次失败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又一块碎片要回归了,死亡复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当死亡重临,该将是如何光景。
下界。大苍。
望着未央殿内的场景,满朝文武皆面色骇然,哪怕是谢銮音和谢云章的人也惊的心中发颤。
更有甚者,已经是双腿打摆,软倒在地。
谢銮音她们三个选择今天就动
() 手,还是在朝堂上动手,是要趁苍帝还没想出对策先行一步,是要敲打诸位大臣,是要苍帝在他最得意的朝堂之上孤立无援。
亦是警告后世来人,为皇者又如何,敢做那欺民的荒唐事,照样血溅朝堂,剑毙未央。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今天她谢銮音心情不好,想杀就杀了,管他在哪里杀。
谢銮音站在殿口照进来的光里,手臂伸展,染血的剑向旁一甩,血液溅出飞落。
而后收起剑,越过满地鲜血,踏出未央殿外。
她走的肆意,满朝文武无一人敢拦。
站在殿门口的时候谢銮音微抬头,倒是好巧,正看见天上的乌云拨开散去,太阳显露出来。
金灿灿的阳光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洒落照耀着这片大地。
谢云章看着屋内那道身影良久,看的眼睛都酸涩了,才转过身去,与谢銮音并排站,一同抬头去望那太阳。
微风吹过来时,叮咚一声脆响,终于,谢云章对辛瑶的那最后两点好感度,在这一刻加上了。
谢云章在辛瑶昨夜的那番话里得到启发,决定与自己和解,决定为自己做事,决定为自己而活。
现在此刻,她真做成了第一件自己由心想去做的事,该做的事。
哪怕此后万世,被后人唾骂她是个弑父的不孝女,她也绝不后悔。
至少我谢云章,救了今时今日的大苍,要去救今时今日的大苍。
在谢云章清正己心之时。
轰然的。
她身上的气运如浅黄色的烟雾,随长风飘散向上,挣扎着拥抱回归天际。
也如一道道枷锁,从谢云章身上抽离,今日往后,她不再是气运之女谢云章,不再是幸运的谢云章。
是铭记深爱她的亲人,并为自己而活的谢云章。
煌煌气运升上天际的这一刻。
辛瑶正站在沈府的窗前看着,她听见世界都发出欢快的声音,她看见阳光正洒照大地,她知道阿音她们定是成功了。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的有点想哭。
许是因为,这一刻的阳光真的太灿烂了吧。
未央殿门前的谢銮音和谢云章说了两句话,便准备走了,殿里的人交给谢云章,她还要去统筹黑水骑整肃皇宫。
黑靴踏下台阶,谢銮音牵起她的马。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怪物,她的所有感情都给了辛瑶,她对其他一切事物没有半点情绪。
但是今日所为,实在难得,叫她在这所谓的其他事情上感到了些许顺心与快意。
谢銮音翻身上马,转身而去。
彼时有风来,阳光正正好的落在她身上,照亮她着黑衣半身染血,腰配长剑的身影。
她就在众人视线里,如来时那般悠然离开。
纵马行在风中之时,谢銮音看着前方光景,望着落下来的阳光,难得心情甚舒畅。
她勾起唇角,于晨光之下,肆意爽朗的轻笑了一声。
“哈!”
“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