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瑶下意识将花接住,迷茫的抬起头,就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呀?
然而对方没给她机会,塞完花之后转身就走了。
紧跟着,像是引发了什么连锁反应。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走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朵花,硬往辛瑶怀里塞。
辛瑶问,她们也不说话,只能手忙脚乱的接住,没一会儿怀里抱了一大捧火红的玫瑰,几乎揽不住的要往下掉。
她张了张唇,想要说点什么,可看着手里那捧玫瑰,还有剧组里大家关切担忧的脸,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憋了半天,眼眶先憋红了,轻轻嘟囔一句。
“这是干什么嘛。”
站在她旁边的许惊玉,眸光温和落在辛瑶面上,轻声道。
“她们应该是看到了那个一日春夜的视频,觉得你会喜欢花。”
“就收下吧瑶瑶,在你努力带给别人春天的时候,被温暖的人也想把春天带给你,然后。”
说着,许惊玉从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地方,拿出来一支红玫瑰。
这支玫瑰好像是她精心挑选,精心装饰过的,和辛瑶怀里的那些都不一样,用精致的玻璃质包装的好好,尾端系着丝带。
许惊玉修长指尖捻着玫瑰花枝,将这支特殊的玫瑰插进辛瑶怀中花束里,眉眼温柔。
“这个,是我想要带给你的春天。”
那瞬间,大概是怀里的玫瑰太过闪耀漂亮,火红的颜色映入辛瑶眼帘,又像流淌进心底,让人心头满载暖意。
辛瑶看着怀中花束里,那只独一无二的玫瑰,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许惊玉可真幼稚,真霸道,总是无论如何也要霸占她的视线,做她眼中独一无二最特殊的那个。
将大家送给她的安慰玫瑰收好,认真向剧组里鼓励她的人道谢之后。
辛瑶收拾好心情,终于开始准备工作了。
高歌还是有点担心她,走过来,眼神复杂又心疼的看着辛瑶。
“瑶,没事吧?怎么不再多休息几天呢?”
“没事的,”辛瑶笑笑,“整个剧组的进度,总不能因
为我一个人拖着吧。”
“唉,”高歌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你有时候不用为别人考虑那么多的,你也多照顾照顾自己。”
确实,辛瑶是这样的性格,说讨好型人格不至于,但总是太温柔,对别人太好,忘了自己。
辛瑶听进去了,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坐在旁边的高歌却还是有些担心。
“后面两场戏的剧本发给你了,你也看了吧,是有些悲伤的……”
“不用担心的导演,”辛瑶知道,对方还是顾及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没问题,过去的事情已经影响不了我什么了,人得向前看,我知道,我的人生往后是一片光明灿烂的。”
听见这番话高歌很欣慰,点点头。
“那就好。”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高歌还是温柔的照顾了辛瑶。
考虑到她的心情,没直接拍情绪激烈的戏,而是先拍点过渡片段。
自上次温思故生日那天,两人亲密无间后。
陆端静和温思故的感情再也压制不住,彻底爆发,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要在一起。
只要一有时机,她们就偷偷见面。
冬日晚上。
温思故借口给陆端静送东西,在寒冬的门口等了好久,终于见面时还有旁人在,也不能说什么亲密话。
但于二人而言,就这样看两眼也是好的。
学校放假。
下大雪的天陆端静就去温思故家里学习,温思故早在路上迎着她,两人打着伞迎着雪,并排走。
心里都念着对方,却又想牵手不敢牵手。
这般偷偷恋爱着,渐近年底,越来越冷了。
陆家和温家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好到陆父甚至时常带着陆端静,一同去温家拜访。
这日便是如此。
温家大厅。
陆端静坐在沙发上,安静听陆父和温父,闲聊不久前贫民区追捕逃犯的事。
那事正好是陆端静经历过的,当时政府之人毫不留情的开枪,杀死了那样多人,竟是为了追捕谁么?
实在没忍住,一向安静的陆端静问了一句。
“那后来呢,那个人抓住没有?”
坐在对面的温父温和看过来,摇摇头。
“并没有,据说是个药贩子,好似有人暗中帮助,时至今日依旧在逃。倒是端静你,之前因这事受了不小惊吓吧?”
难得,陆父宽慰一句。
“是苦了这孩子,不过当时还好有温小姐在。”
女儿被夸,温父笑了一下。
“这孩子倒是办对些事。”
正这时候。
温家洋房正厅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温思故带着风雪走了进来。
回头望见她,温父便笑。
“正说你,你便来了。”
温思故进屋,还带着一身风雪冷意,连肩上的雪都还没来得及掸,先
看见坐在那里的陆端静。
温婉坐在那里的陆端静,也正抬头看着她。
隔着屋内暖意,两人对视,视线交织时爱意缠绵,连目光都好像在接吻一般。
偏偏,饰演她们的是许惊玉和辛瑶,这俩人感情也正好呢,且比剧本中的两位要更大胆。
由她俩来表演阐述人物,此刻这相交的目光,□□大胆更上一层楼,拉丝一般,仅仅是对望看几眼,都跟下一秒就要do了一样。
看的场外工作人员们,都有点脸红心跳了。
而场内敬业的演员们还在继续。
温思故进门后坐下来,陪温父和陆父闲聊了两句,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转眸看向陆端静。
“啊,端静,忽然想起来,上次要借给你的书被我落在房间了,你随我一起去取吧?”
陆端静眸光微微闪了一下,轻轻应了声。
“好。”
随温思故进到她房间之后。
两人仅对望一眼,甚至一句话没说,便急切的、热烈着抱在一起拥吻。
像两团交织的火焰,急不可耐要吞噬对方,吻动间红润唇舌勾缠,搅弄润泽。
此情此景,可不正是辛瑶和许惊玉之前做过的。
因此拍起来毫无压力,甚至隐隐非常熟练,情动时的热意几乎要透过镜头烧过来,叫在场不知道多少人偷偷咽口水。
这俩人看起来真的太有张力了。
然而吻毕,陆端静和温思故整理形容出去,又要变成只是朋友的陆小姐和温小姐。
这种藏于人下,想见不能见的关系,让两人愈发急切的想念对方。
所以之后会抓住一切机会见面,甚至大胆又小心翼翼的偷偷接吻。
有时在温思故房间,有时在陆端静房间。
这一次,是傍晚,夜晚无人会去的树林间。
她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刚入林中幽会便急切的吻在一起。
是辛瑶饰演的陆端静主动的,视线方一接触,便几步上前将许惊玉压住,勾着人脖子吻。
随着她的力道,许惊玉渐往后退,被压到后面的树上。
枝桠上的雪落下来,掉到温热颈间,微凉。
辛瑶压上来的吻又是那样烫,热的人睫毛轻颤。
许惊玉的呼吸,几乎是瞬间促起来,修长骨感的指锢住辛瑶腰肢,就要吻回去。
却在这时。
辛瑶也被这落下来的雪色吸引了,分明是她先挑起来的吻,可又由她戛然而止。
她微微撤离,鸦羽般睫毛轻压,视线落在那朵掉到许惊玉脖颈处的雪上。
下一秒踮起脚尖,润泽红唇吻上那株雪,压在许惊玉纤白的脖颈。
艳红与雪色轻吻的瞬间,那朵雪花被温柔热意包围,融化在辛瑶唇下,化成一滩柔水,流淌在许惊玉脖颈,又亮又热。
辛瑶压着眼帘,眼眸迷乱暧昧的望着那躺水,被诱惑一般,跟着竟凑过去,
伸出微红舌尖,将那水从下至上舔舐干净。
“嘶!()”
饶是许惊玉也克制不住,在痒意与热意里喉头轻滚,眸光瞬间暗下来。
侧过头,便吻上辛瑶吻过雪水,又凉又热的唇瓣,几乎是带着强势碾压下去,疯狂着一发不可收拾。
正两人激烈交吻时,不见春剧组人员也敬业盯着镜头时。
谁也没注意到,为拍摄打了光,稍显明亮的树林旁围墙处。
一颗,两颗,三颗,拔萝卜一样冒出一颗颗小脑袋。
下面灯光一打,各个面相惨不忍睹,血不刺啦。
可不正是隔壁的丧尸剧组。
由孟婉清带队的丧尸小团体,刚爬上墙头,就看到别人组亲的那叫一个激烈啊,登时压着声音嗷嗷叫起来。
“哦哦哦哦!☉()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亲上了亲上了!”
“我的妈好激烈好激烈!”
唯独孟婉清咬牙切齿,低声暗骂:“卧槽许惊玉,可叫你个小人想到了!”
不用怀疑,孟婉清她们就是特意爬墙头来看亲密戏的。
她们组见天血袋机关枪满天飞,歪瓜裂枣丧尸遍地跑,真是叫人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听说今儿隔壁组拍吻戏,一群心思不单纯的立马跑来看。
激动讨论着,许是丧尸组声音有点大了,也是辛瑶她们那条一遍过拍完了。
亲完之后的辛瑶在许惊玉怀里抬起头,被声音吸引,本能朝那边看去。
晚灯下,正和墙边一排萝卜头眼对眼,差点被吓的失声叫出来。
被正主当场逮到,丧尸剧组的根本不带怕的,立马做起氛围组,开始嗷嗷。
“好活当赏!”
“再给朕嘴儿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孟婉清更是激烈的捶打着墙头:“兀那狂徒!你敢亲我们家瑶瑶,气死我也哇呀呀呀!”
辛瑶直接被这架势惊呆了,虽说拍吻戏的时候也会有工作人员在旁边看着,但那是工作。
跟现在不一样,这群家伙分明是在起哄看热闹呢!
辛瑶脸皮薄,意识到自己被人围观接吻,脸噌一下红了,下意识埋到许惊玉怀里当鸵鸟,不好意思出来。
高歌也注意到这群家伙了,一个健步冲出来撵人,手里剧本快舞成大刀,哗啦啦响。
“回去!做你们的丧尸去,早死早安息,我们民国不欢迎你们!”
墙上的萝卜头们开始起哄,此起彼伏哇哇乱叫。
“高歌导演凶凶,怕怕。”
高歌:“怕个屁,滚!孟婉清你带头最先滚!”
导演在那边撵人的时候,辛瑶还埋在许惊玉怀里当鸵鸟,许惊玉也没动,一直伸手搂着她。
甚至在辛瑶听见声响,想要起身时,修长指尖扣在她后脑,将人又压了回头。
而后轻抚她发丝安抚时,许惊玉就这样一边抱着老婆,一边在月色雪色里抬起头。
那双沉冷的黑瞳似沁了寒光的剑,凌厉森寒刺向不远处草丛里。
草丛里正躲着的人被吓的手一抖,心都寒凉。
那是个千辛万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潜伏进剧组草丛里的代拍。
大冬天晚上,冻得要死也没敢挪一下。
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许影后给发现了。
此刻,许影后那,边抱着人边往这边刺来的眼神。
像警告,像威胁,又像是占有欲极强的在说:这是我老婆,敢看就刀了你。
冻坏了的代拍也被吓坏了,指尖下意识一动,快门按下,将这雪月下相拥的一幕永远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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