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打我能令你感觉好一些..
…
你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可能..做不到那么多。但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真的对不起。
走路关门声——]
“也就是说当晚俞安之找过柳依,后来离开了!”
凌与点头,“柳依是在她离开之后被害的。不是说不排除俞安之折回来杀人的可能,但另有其人的可能性更大。”
“嗯..听这个语气,俞安之的确是诚心接受了柳依的补偿要求…既然柳依对她早有防备,如果俞安之又折回来,她应该也会再次录音。”
之前我们上门讯问的时候,俞安之的邻居有证词说俞安之那天到家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一两点。全身湿透,还发了烧。计算从柳依家沿江畔步行到俞安之家的距离,时间上说也成立。”
“既然这样..柳依的尸体…”
凌与打了个哈欠,穿上外套:“走吧,先去买杯咖啡再出发。这件事的工程量很大,不知道他们现在进度怎么样,我们去现场帮忙。”
…
“啊!!!好臭啊!!!”雷雪举着水管在防护眼镜和口罩下尖锐暴鸣:“老师我们为什么要一大早来这冲猪大便啊!!!”
凌与在护目镜下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感觉有点嫌弃。
“…”
颜寻蹲在一旁的地面上挑挑拣拣,抬起头来在口罩下耐心温柔地教她:“找人啊。”
雷雪如遭雷劈,瞬间浑身汗毛直立:“什么?!!!不会吧!!!您是说,柳依可能在这里面?!!!啊啊啊!这也太恐怖了吧!!!”几个小时前还下了决心要跟这个案子说得义正言辞,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被吓得直犯恶心。
一上午过后,颜寻拿着几个密封袋走到正在吃午餐的两人面前晃了晃。
“不错啊,同志们。有收获。”
凌与抬头:“你看得出来是什么吗?”
“我的初步判断是,这个,人类头发。这个,小半个人类脚趾甲。这个可能是一节小腿骨。”
“唔…”雷雪口中含着咀嚼后尚未吞咽的食物,不上不下。
“卫生间在那边。”颜寻笑着指了指。
雷雪拔地而起冲了出去。
“这些够了吗?”凌与面不改色地问道。
“可能还差一点。有办法拿到更多吗?”颜寻将小袋装好,给手消毒,坐到凌与对面毫不客气地用手捻过一只大虾吃。
“养猪场的人说,猪粪一般会被收集处理,固体粪便堆肥后用在附近的果园里。那下午就去一趟果园好了。”
…
下午的果园中弥漫着粪便发酵的气息和各种飞虫,果园大爷指了指地下:“前一阵送来的肥料差不多都浇在了这一块了。”
“好的,谢谢。”凌与和颜寻重新穿上防护服和护目镜,拿起铲子准备下地。
“不是…老师们,我们这是…还要从这里找人吗?!”雷雪面色铁青声音颤抖着抱着防护服欲哭无泪。
“嗯呐。”颜寻点点头,脚穿着套鞋踩下地,一铲子插到猪粪里。“快下来吧,小雷。”
…
夜间的沉寂逐渐消退,小孩的哭闹声在船舱中响起,人们步行谈话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俞安之在外套下揉了揉眼,从海上的颠簸与轮船引擎声中醒来,小心翼翼地弯腰爬起来,调转头的位置看向外界。
天..已经亮了啊…
总算是顺利度过这一夜了…
昨夜她四处搜寻了一圈,最终决定钻进这个隐蔽角落里的落地行李架里,头朝里再用外套盖上,就能最大程度避免在睡着时被发现。这样一来,昨夜好歹睡上了几个小时觉。
她小心打量四周,确认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后,爬出来伸展四肢,又走到卫生间的隔间里洗了把脸。很好。虽然自己眼下面色疲惫,但眼里却是有光的。
船上广播响起:“亲爱的旅客早上好,我们的轮船将在一个小时以后抵达安纳西港。餐厅提供咖啡与食物…”
俞安之对着镜子抿了抿唇,决定去甲板上看一看海景与阳光,还有在那不远前方的自由。
…
船尾甲板上洒满了轮船行驶溅起的水花和初升的日光,碧蓝的海上是橙白与蓝色交接的天空。海平面上漂浮着几座或远或近的小岛,形状各不相同的浅青色轮廓十分可爱。
俞安之穿梭在同样喜悦,庆祝着日出的人群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觉得通体舒畅。一路的疲劳与紧绷的精神都在此刻得到释放,令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绕到人少的船的侧面,是那轮还未降落的满月,散发着淡淡的月光悬在海上与太阳隔海相望。再往前走一点,靠近船头极目远眺,已经依稀可见前方沿着山势而建的白色的城市!
俞安之把双手扶到栏杆上,面带笑容,恨不得再大声叫一叫。
一切都令人欢欣!
能活着真是一件太好的恩赐…
一双白皙细长的手臂悄然伸到身前,一手轻轻圈住她的腰,一手轻柔按到胸前,将她搂入身后微凉的怀抱里。
一只小臂上有一道新鲜的,布满针脚的细长伤疤。
一个带着熟悉香水的吻落到她的耳边。
一个永世难忘的嗓音对她说:
“Did you enjoy your tr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