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再懂事,这种时候也会有被抛弃的感觉,小豆丁在闻讯的那天就开始哭,哭到后面都快厥过去了。木白见状实在无奈,看实在哄不好只能应下带他一起走。
他之前想要将木文留在昆明是有理由的,此前,三路反叛,昆明到芒部沿途都算不得安稳,极有可能遇到漏网之鱼不说,道上还有各色路障坑洞。
这种陷阱针对的是疾行的骑兵还有装载辎重的马车,若是遇到了,马匹机动性强或许还能躲过,但马车就很容易陷入被动。
如此情况下,的确不方便驾驶马车出行,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弟弟,木白只能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抱着弟弟骑马这个选项首先被排除,这动作太危险了,而且万一遇到敌袭,木文简直就是活靶子。最后,还是傅友德从本地人的带娃方式中得了灵感,令人做了个背篓将木文塞进去。
如此木文既免于颠簸,木白也可空出双手,无论是御马还是应敌都有一定的自主权。
至于用背篓不舒服什么的这已经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小问题了。
木白颠了颠弟弟,吩咐他将自己捆扎好之后冲着傅友德抱拳请辞。
傅友德退后一步,打量了下养子如今的模样。
少年皮肤黝黑,但这肤色却是衬得一双黑眸更是明亮有神。
这个年龄的孩子就像是水葱一般,一旦营养跟上了就见风长,虽然身高没有增加多少,但经过锻炼身板明显结识了不少,坐在马上的样子已经能称得上是有模有样了。
许是因为自小带着幼弟闯荡,木白身上虽有少年意气,但更多的还是与年岁不符的沉稳。不过随着习武两月有余,眉宇之间更是多了些坚毅。
已经是个好儿郎的模样了。
男人负手而立,一改方才的恋恋不舍,神色变得肃然:“该叮嘱的,为父相信你心中有数,此番也不必赘言,如今我只有两句话,一句,保重身体,第二句……”
他顿了顿,庄重道:“木白,此去,为你自己挣回一个似锦前程吧。”
木白一愣,随即展颜,抱拳顿首,一句应诺直入苍穹。
洪武十五年八月初,木白和沐春领着百名随行兵士一路向北急行。
沐春此行并非完全是为了陪伴友人,他去芒布路有着自己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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