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时他经常和人打架,几乎从无败绩,他觉得自己这叫做天赋异禀。
可有一天,向来温和的妈妈却把他揍了一顿,自以为天下无敌的中二少年竟然没有干过人到中年的气质型音乐老师。
那天,肖妈把自家儿子踩在地板上,语气温和地告诉他,武力存在的价值是保护,而不是为了心中一时的气愤去伤害别人,就算是野兽都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毫无节制的力量早晚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带来伤害。
后来肖澄学会了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
再后来,他又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肖澄想到了那个只在夜里匆匆见过一面的白裙女孩,想到了粒粒,想到了只在新闻见过的受害者照片,还有那个留下无面的可怜少女。
他不想让被伤害的人再增多了。
白裙杀手这样的存在,就应该彻彻底底地消失。
或许,当年那个一腔热血的少年并未死去,他只是一直在肖澄的心里沉睡。
这一击,黑伞吸收了充足的力量,直接将无面的脑袋打得粉碎,那颗头颅就像是石膏做的一样,瞬间飞溅出了一地灰白的碎屑。
目睹了一切的粒粒忘记了开枪,愣愣地看着原本将死的人突然蹦起来,然后跟磕了大力丸一样表演了个一招爆头。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依旧顽强地挥舞手中的利刃,哪怕到了最后一刻,它也想要将自己的猎物带走。
肖澄一脚将无面的躯体踹翻在地,举起手中的黑伞毫不留情地补刀,直到将整个无面都砸成了碎块,包括身上的斗篷和手中的匕首。
一地碎屑终于不再动了。
当肖澄的动作停下后,天台上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在自由地流淌。
迟来的酸软和抽痛从四肢百骸传来,肖澄扔掉伞,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宅家这两年缺失的运动量一口气补了回来。
看了眼自己的手背,肖澄发现上面的记号已经消失:“结束了?”
“啊?”粒粒还没完全回过神。
过了三秒她才反应过来:“还不算,要找到留存物的本体,然后处理掉才算完全结束。”
“本体?”肖澄环顾了下周围散了一地的无面。
粒粒将枪重新变化成手镯,视线也在地面搜寻着:“大概是一个生活中很常见的东西,会出现在病房里毫不起眼的那种。”
“余念能附着在任何东西上?”
“对,大到一辆车一堵墙,小到一根头发、碎纸片都有可能。要么是死者死亡时附近的东西,要么是她临死前最挂念的,有时候也有可能只是死前看了一眼的东西。”
“那要怎么找?”
“如果是能力者的话,只要摸一下就能感受到不一样,特别是能力属性和留存物相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吸引力。”
两人一边等待着支援,一边在一地碎屑中搜寻可能是留存物的东西。
“话说,你是怎么突然复活的,刚刚差一点你就死在这伞手里了吧。”粒粒突然好奇地看向肖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