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顾长卿看着马车走远,愤恨的攥紧拳头。
薛云珠回到家便去画衣服样子,用了午膳后瞧着时候不早便去县衙外头等穆唯昭。
傍晚时分县衙门大开了,一众生源从里头鱼贯而出,薛云珠坐在马车上远远盯着大门,没一会儿便瞧见穆唯昭提着考篮朝这边过来了。
一上马车,穆唯昭先提起茶壶喝个底朝天,然后愤愤道,“县衙的桌椅实在太破旧了,吱吱呀呀的险些散了架子。这一天又不敢吃喝,老子现在又饿又渴。”
“老子?”薛云珠忍不住瞥他一眼,“要不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再说话?”
穆唯昭顿时就知道说错话了,忙改口道,“为夫现在又渴又饿。”
“这还差不多。”薛云珠打开马车上的小柜子,取出一包糕点来,“先垫垫,家里厨娘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回去就能吃了。”
饶是如此穆唯昭还是多吃了几块,接着对薛云珠道,“你猜猜我考试的时候和谁挨着了?”
薛云珠看他,“胡进?”
穆唯昭点头,“就是他,他还想算计我,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倒霉了。”
“考砸了?”薛云珠想不出来到底怎么倒霉。
穆唯昭得意道,“我们考试的桌子都晃晃悠悠的坏的很,他想算计我把我桌子给踢坏,结果被衙役瞧见,便把我俩的桌子给换了,结果快考完时他的桌子散架了,就这么简单。”
薛云珠听了也想发笑,只不过他有些怀疑到底是胡进先招惹穆唯昭还是穆唯昭先招惹胡进了。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穆太太和穆老爷没去接,在家还猜测穆唯昭考的好坏,但当人到家后却默契的没去提。
反倒是薛云珠开口问了,“考的如何?能不能得案首?”
话音一落,饭厅里一片寂静,穆太太和穆老爷满脸担忧的瞧向穆唯昭,生怕这话刺激到穆唯昭。
可谁知在他们的担忧中穆唯昭神色自然的点头,“当然。”
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若是连一县的案首都得不到那也实在太丢人了些。
薛云珠伸手摸摸他脑袋,“昭昭哥哥真棒。”
穆唯昭神情得意,一抬头见他爹娘跟见了鬼是的,顿时皱眉,“爹娘不信儿子能得案首?”
穆太太和穆老爷赶紧摇头,可实际上他们心里的确没信穆唯昭能够得案首。他们虽不是读书人,却也知道读书的不易,县案首虽只是科举中最简单的县试第一名,可一个县的头名又岂是那么容易得的。
每年县试参加者少则一二百,多则七八百之众,可以说汇集了当年县里读书人。他们儿子哪怕有读书的天分,可满打满算的也就一年的功夫。顾长卿是前年案首,可顾长卿寒窗苦读十余载,他们的儿子还能天纵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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