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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柳府惊魂(1 / 2)

人间无数痴傻酷 容九 9187 字 2023-10-09

柳扶微心旌摇曳间,外头有茶博士来禀,说上回搜过楼的大理寺官差又来了。

席芳:“人在何处?”

茶博士答:“马上靠岸。”

柳扶微快踱两步自窗台往下看,果然见着了大理寺一行人。

席芳:“欧阳左使,你们先行回避,橙心少主,你送教主离开。”

自被赐婚后,她与左殊同再没见过面。此刻忽然看到,想起左府的那一番无疾而终的争吵,莫名心乱:左钰来这儿做什么?

无论什么缘由,自不能被他瞧见。

等她自撤出鬼市,又不免暗自揣度左钰来此的目的:难不成是因为掌灯人以袖罗教之名散播神灯的事而来?

橙心仍在试图劝柳扶微别当太孙妃了,回宫途中碎碎念个不停:“姐姐你看,你都还没嫁呢,出宫一趟就得掐点回去,今后岂不是更难出来玩了?你要是实在担心那什么灯的,嫁给你哥哥也很不错啊,就是那个少卿……”

“橙心!”柳扶微听她越扯越离谱了,赶忙打住,“你都知道左钰是我哥哥了还胡说……”

“反正也不是亲生的,最重要的是,他住得离我也近……”

柳扶微翻了个白眼,“那你当我嫂子好了。”

“可他又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姐姐啊。”橙心道。

“……又扯,你见过他么?”

“你忘啦,去年他找上岛那次,你不是要躲着他嘛。那次我们岛上有多少人,他都敢一个人硬闯……我当时就在想,以后我要是找男人,也必定要找一个肯为我犯险的。”

柳扶微反常地默了一下。

橙心笑吟吟道:“是不是觉得我的话甚有道理?”

“没、道、理。”

“为什么嘛。”

“我和左钰之间……哎,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柳扶微戳了戳橙心的脑门,“还有,殿下很好,我拜托你这小脑袋瓜别老想拆我姻缘,我真的会生气的。”

橙心眯眼:“很好?所以,你是喜欢他的好,还是喜欢他的人?”

“当然是……”柳扶微似被问住:“因为他人好,所以喜欢他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么?”

橙心不依不饶:“倘若殿下变得不好了,你不就不喜欢他了?”

柳扶微想起昨夜自己那般坦白,司照都毫不生气,遂理所当然道:“太孙殿下绝对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橙心哼了一声,不服气:“要这么好,为何你阿爹也不满意他啊。”

“这你又知道了?”

“当然。姐姐你被皇太孙劫走后第二天,我就去你府上了啊。咱阿爹满面愁容,你阿弟义愤填膺,你们全家看上去都很不满意这桩亲事的。”橙心强调:“包括我。”

“……”

柳扶微一时无语,但经橙心这么一点,她也觉得上次离家匆忙,既然出宫不妨回家报平安,有些话当同爹爹说清楚,好过

让他老人家担惊受怕。

遂让谈灵瑟驾去柳府,哪料才撩开帘子,便见阴云正笼罩住橘红色的晚霞,原本的晴空变得灰蒙蒙的。

柳扶微心口本能紧了紧。

“教主?”谈灵瑟见她呆住,“还去么?”

柳扶微又觉自己太过敏感。刚还在反省是否胆怯过头,哪至于一下雨就龟缩不前。

“嗯,去。”

***

不夜楼内,大理寺正在搜楼。

席芳易容成茶博士之中,暗中观察左殊同一举一动。

搜过一轮,说是毫无所获,掌柜赔着笑脸对左殊同道:“诸位官差大人,咱酒楼是做正经营生的,绝无什么祸乱人心的邪祟之物……”

左殊同觑见坐席之下压着画纸的一角,蹲下身去拿。一掀开,但见纸上所绘乃是一个面戴脸谱的掌灯人形态,瞳仁一缩:“这是何物?”

掌柜忙解释:“这是客人遗落的……”

左殊同拇指拂过墨迹,仍未全干。他径自越过掌柜,踱到席芳跟前,将画纸递上前,道:“这是扶微的笔触,先生可有什么想解释的。”

席芳心头一凛。

仅凭这寥寥数笔就认出画作,可见左殊同对教主了解至深。而他自诩易容之能天下无双,在人群之中也能被一眼识破,更说明眼前这位天下第一聪明人之衔绝非浪得虚名。

如此说来,当日梦仙案他全程未识破自己,是故意为之,还是手下留情?

席芳鞠身道:“不敢有瞒少卿,客人刚走。”

半个时辰之前,左殊同才与司照分开,他本以为柳扶微人在宫内,但闻此言,脸色微变:“她一个人出来的?”

席芳自然不能详说。

但听雷声轰隆作响,乌云浩浩荡荡地遮住最后一缕太阳,左殊同踱到窗边只看一眼,但觉这紫云之下笼罩的气息如同蛰伏的野兽。

他长指蜷曲,一刹眉梢眼角沾染寒气:“她走多久了,往什么方向去?”

***

天空的云越来越低,眼见要下雨,路上行人纷纷快走躲避。

柳扶微起初只当是变了天,离家越近越觉不对。

泛着青色的黑云翻滚,像一团团专事毁灭的精怪,正往柳府上空挪移。

她令谈灵瑟加快马速,谈灵瑟道:“教主,这雷云来得有些古怪……”

何止古怪?简直似曾相识。

柳扶微只唯恐这些异象或要祸及家人,也不待细想,一到家前便跳下马车拼命拍门:“蔡叔!我是扶微!开门!”

敲了半天毫无反应,她心中已生出不祥的预感,往后退了一步,对谈灵瑟和橙心道:“你们且去通知大理寺,莫要跟进来!”

话毕,绕至边巷,翻墙而过,一跃进后院,第一眼呼吸骤然一窒。一条殷红的血线汩汩地流来,往前看,一人仰面倒在血泊中,一身布衣被不明物切个稀烂,方脸络腮胡,正是管家蔡叔!

她奔向前,看

他七窍流血,双目圆睁,死状狰狞令人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