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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如何抉择(全)(2 / 2)

人间无数痴傻酷 容九 8147 字 2023-10-09

左殊同目光微微一停,没说什么,待下马后轻轻叩门数下,很快一个驼背老儿L将门拉开,那老儿L先垂首唤了声“少主子”,对上柳扶微的目光时也愣住,脱口道:“小姐?”

柳扶微呆立。

他曾是逍遥门的看门人,因驼着背大家都叫他王驼子,左钰总唤他王老伯。从前她每逍遥门玩儿L,王驼子都会帮着给她一起搬行李,好几次回爹爹那边,也是由王驼子驾马车,一路唱着莲花山的歌谣送她回去的。

她一直以为逍遥门一案,除了左钰之外再无活口,如今突见故人,猝不及防地眼睛一红:“王老伯……”

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了格外残忍的痕迹,那双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老头儿L此刻也红了眼,片刻后缓过神,赶忙去牵马,又递来灯笼,颤声道:“快、快进去,别冻着。”

柳扶微抬手拂去眼角泪花,走出两步,左殊同似乎看出她想问

的话(),低声解释:“当年他回老乡?()?[()]『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不在门中,躲过那一劫。”

柳扶微也无需多问,想是左钰后在长安置府,就将王驼子请来当管家。

想到这几年,她也“路过”左府数次,只是一次门也没敲过,否则也不至于今日方知。

她一语不发,步入左府。

二进的宅邸,院落不大,青石阶旁是常青松,土石垒砌的花坛里种着两棵腊梅,既无池也无亭,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别有一番野趣,却浑不似长安的官家门户那般讲究,更像是寻常的山门人家。

前厅后堂,左右两侧是东西厢,回廊连接厅与房。

檐栏下摆着一方小茶几,只摆了一张凳。

越过前厅,东面堂屋前传来洒扫的动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系着围裙踱出,也唤了一声左殊同少主子,冲他身旁的柳扶微施了一礼。

左殊同道:“段娘,这是我妹妹,这几日她住堂屋,我住书房,你且换一床新的床褥。”

老嬷嬷听是少卿的妹妹,眉目扬起:“是。”

柳扶微迟疑了一下:“你家没有客厢?”

“客厢与东厢隔着一个院,这里有任何动静,住书房才能第一时间知道。”

柳扶微听懂了。

毕竟今日她险些被令焰吞噬,也知这神灯灯魂状若烟鬼,若再找上门确实不宜离远。

左殊同见天色又要起雨,绕过回廊推开书房的门,道:“先进来吧。”

书房内散发着浓烈的书香味,桌案边立着一盏黄铜灯笼,上上下下摆满古籍善本、书简卷册,摆放固然整齐,但因种类繁多而房屋不大,乍一看去还是有点凌杂。

耳畔不知怎么的,就响起阿娘的声音:“钰儿L这孩子什么都好,就喜欢将所有的书都放在桌面上,说是随时够得着,也不好好整理……”

那时,她总嫉妒左钰可以常常听阿娘的唠叨,去逍遥门时每每看到左钰的书房就窝火。

人有些习惯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变,可是明明一切都变了。

左殊同看她怔愣着,问:“可吃过晚膳了?若没吃,我让人……”

“不必了。”柳扶微眨了眨眼,将一点微末湿意眨掉:“你今夜火急火燎就要将我带出宫,究竟为何?眼下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不妨直说。”

————二更——————

左殊同将如鸿剑放到书桌上:“你不能嫁给太孙。”

这答案始料未及,她怔住:“为何?”

他踱至书架边,取下一木匣,“后宫是非之地,太孙亦非良配,若不想陷入其中就当尽早抽身。”

柳扶微固然听懂了话里的顾虑,心中不服:“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决定……我在外边唤你一声兄长,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婚事。”

左殊同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木匣锁上,道:“这也是柳伯的意思。”

“你别总拿阿爹压我,就算是他……”她心里装着重重顾虑,至此,也没有往下明说

() ,只是仔细一想,又觉哪里不对:“此事暂且不论,今夜宫里我问你的问题,你尚未答我。”

左殊同、将木匣子里的纸符取出,研磨提笔,一张一张画好,只沉默片刻,道:“阿微,这世上有些事,事前不能悉数告之于你,自有其中道理,待可说之时,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

柳扶微显然不会被这么几句轻易打发:“敢情你今日,是把我骗出宫来的?”

“我并未骗你。”左殊同道:“你且在此宽心静待,至少,也待我熄了令焰……”

“那要等到何时?”

左殊同道:“你已见识过令焰,应当知晓它的可怕之处。它可化灯诱人许愿,夺人代价与神魂,也可附于人身,操纵人心为它所用……一盏令焰尚且如此,你可否想象当初洛阳神灯千盏,又是何种情形?”

柳扶微呼吸一滞。

“此间细节,我说得越多,你心中恐惧愈盛,这对除祟百害而无一利。”

柳扶微没好气道:“就算如此,这些话在太孙殿下面前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既要除祟,联手不也好过单打独斗么?”

“无论我与殿下是否联手,一切前提是,你不可参与其中。”

她愈发不解了:“到底为什么?”

左殊同垂首,没接话。

“左钰,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独断之人。”她喘了好几口气,不愿再谈,“既然你什么话都不愿意同我明言,也就没有资格要我留下听你的摆布……”

左殊同落笔,忽道:“阿微,我不明白,你为何永远只关心这些?”

柳扶微愣住,“什么叫‘永远只关心这些’?”

这些年独自一人的种种煎熬,仿佛一并涌了上来,左殊同抬首道:“你明明知道我们不会害你,我们不论做任何事对你的关心不会有假,可你为何总是要一次一次的计较这些旁枝末节?你总说母亲不肯选你,哪怕你说的是实情,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母亲会在何等情况下才会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L?你有没有想过她临死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旁枝末节?”她原本强垒的心房瞬间破防,“你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无非是因为被弃、被瞒的那个不是你……”

他喉咙阵阵发紧,“你总怪我不肯吐露真相,那你呢,你又何曾对我说过真话?”

“我何时对你说过假……”

“你可曾告诉我,这一年以来,你在袖罗岛究竟做过些什么?你有没有告诉我你手中所戴的指环是为何物?或者,你有没有告诉我‘见微书肆’的微字指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