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去账房支银子的事情……”宜皇贵太妃问五福晋,“老五家的,你可有吩咐账房先生这么做?”
“回额娘的话,这倒是有。”五福晋老实道,“不过儿媳妇之所以这么吩咐,只是有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真当五爷府上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每次去账房支银子,最低都是一百两,眼见着账房的钱都要被掏空了,无奈之下儿媳妇只好定下这么一个规矩,无正当理由的话,就不允许向账房支银子超过一百两。”
要知道现在的郡王俸银一年才五千两而已,平均下来每个月才四百两多一些,虽然说五爷府上的出息肯定不止这些,但是五爷既不像九阿哥那般会做生意,又不像十三阿哥他们那么备受重用,因此靠着那点俸银和出息,府上的钱银只够他们凑合着过而已。
偏偏刘佳氏就真的当账房里的银子是取之不尽似的,有事就去支一点,没事也去支一点,她支银子倒是支得痛快了,但是五福晋可不痛快。
这账房的银子被掏空了,五爷府的日常如何运作下去?别说什么她还有嫁妆,但是她的嫁妆是留给她儿子的,可不是帮着五爷养他那一帮小妾庶子庶女的。
“原来如此?”宜皇贵太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问刘佳氏,“你既要去账房支银子,那么给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来就是了,谁拦着不让你支银子了吗?”
刘佳氏说不出来话,她要是能够给得出正当理由的话,银子就不会支不出来了。
“所以你看到了吗?老五。”宜皇贵太妃也不看刘佳氏那青了又白的脸色,直接对五爷道,“这桩桩件件的,本宫就没有看出老五家的如何糟践你的宠妾,倒是你这个宠妾,怕是被你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次又一次地向账房支银子,怎么?她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吃银子,然后让你府上的人都喝西北风去吗?”
五爷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虽然是糊涂,但是又不是傻子,如今宜皇贵太妃见一切都摊开来说了,他又怎么不懂这里面的猫腻?
他向来偏着刘佳氏和弘昇母子几人,是想着他们要在五福晋的手下讨生活,若是他不看着几分的话,他们岂不是被欺负了去?
而且他向来疼爱弘昇和大格格,弘易出生之后,五爷想着府上这爵位由弘易继承的话,那么等他百年之后,他们肯定会被五福晋和弘易给赶出去的。
因为冲着他们与五福晋他们母子的关系,肯定是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了,所以刘佳氏不得不为他们母子日后的生活做打算。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五爷对于刘佳氏从账房里支银子的事情,他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五爷知道刘佳氏支银子归支银子,却不知道她具体支多少银子,更不知道她到底支了多少次,如今一切都摊开来说之后,五爷顿时明白五福晋为什么会立这样一个规矩了。
五爷虽然糊涂,却也不会无耻到去惦记自己嫡福晋的嫁妆,毕竟养家那是他的事情,真要拿嫡福晋的嫁妆来养家的话,说出去别人是什么反应先不说,反正五爷自己都嫌丢脸了。
曾经拿了郭络罗氏的嫁妆填补窟窿的八爷:“……”
有被误伤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