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吓跑”这个词,我觉得很有意思。
抬头看向他的方向,恰好他也望向了这边。
靳盛阳让我觉得,冰一样的表面下裹着的是一团火,但因为冰层太厚,没人看到那团燃烧着的火。
我很期待有一天自己能拥抱那团火,但同时也很担心,很怕在我拥抱之前,那团火就先熄灭了。
我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那团火,得属于我。
我拿起手机,匿名点了一杯咖啡给他,等咖啡送到的时候,我才发了信息过去。
我说:阳哥,请你喝咖啡给你赔罪,刚才似乎让你觉得不自在了。
靳盛阳的办公室就在我们这一层,隔着磨砂玻璃,我看不到他。
但我大概能想象出他收到这条消息时是什么反应——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是这样,甚至连信息都不会回复,一个字都不会给我。
但不重要,这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我已经强行闯进了他的世界,像他这样的人,一潭死水一样的人,水面落了一只不安分的鸟,怎么可能忽略得掉。
我就要做扰乱静波的那只鸟。
飞走的时候也要留一只羽毛在水面上,让他自己久久地回味。
☆、03
03 靳盛阳
我不喜欢跟人亲近,准确来说,是不喜欢跟任何人有任何私底下多余的接触。
这个叫黎慕的,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没话找话也就罢了,还上赶着往我跟前凑。
他点了咖啡给我,冰拿铁,可我只喝纯咖啡。
咖啡被我放到了一边,不喝,也不想看见。
晚上下班,我刚坐进车里就看见黎慕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以为他是奔着我来的,皱着眉开始考虑这人是不是盯上了最近空出来的主管位置,准备用这样的方式接近我,让我提拔他。
但尴尬的是,我想多了。
我旁边那辆白色的车,车主竟然是黎慕。
开车离开的时候,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方的车,黎慕紧跟在我后面。
或许是因为今天交集过多,让我突然觉得好像世界里哪儿哪儿都是他。
回去的路上堵车,黎慕停在我旁边,开了车窗跟我打招呼。
我听见他车里在放音乐,张惠妹的那首《血腥爱情故事》。
黎慕说:“这条路红绿灯多,晚高峰向来这么堵,不如走南部快速路,阳哥你明天可以试试。”
照理来说这是一个好建议,因为导航也提醒这条路很堵。
但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有其他的路可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