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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3 章 大明王朝24(2 / 2)

朱祁钰呢?

他的政治野望是什么?

国富兵强】

李世民&朱棣:请后人正经讲述,别殃及他人,谢谢!

天幕话一转:【但他接手的摊子实在太烂,天上有灾,地上有祸,大明上下哪哪都需要钱:

1.北方边境防线需重建;

2.北京保卫战后朝廷要赏赐有功军卒、将士。

如仅景泰元年一年,赏赐居庸关、水涧等将士,得赏人数就近3万人,仅银钱支出就十万两,还不包括对阵亡将士的安抚金等,那又是大笔支出;

3.土木堡之后,北方民生退回明初,明廷得再次出钱出力进行基建、安抚,给百姓发放种子、农器、牛等器具,又是大笔支出;

可以说朱祁钰每日一睁眼,呼吸到的空气都在向他要钱;

以上还是朝廷基本支出,对外呢?】

听到天幕提及前,穷死的大明瞬间浮现在朱元璋朱棣脑海:朱祁镇这鳖孙,坏了大明多少钱?

想朝廷又要支出白花花的银子,朱元璋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那么多银子,够他开辟多少屯田?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把民不聊生的北方归整好容易吗?

不容易!

先皇修补北方——靖难破坏北方——他祖孙三代修补北方——土木堡之变又坏?

哎哟!他难受!

朱棣捂住胸口,一个劲地在心中计算,一场土木堡之变等于几个郑和下西洋?

半响后他转头盯着朱瞻基:“皇孙啊?为国家计你往后多收几个妃子入宫罢!”

对朱祁镇他懒得开口,而朱祁钰…怜他成长艰难,但他无子啊!

【短短三年瓦剌又故伎重演,朝贡贸易使团再次从几百人飙升到三千人,明廷财政压力大到朱祁钰只能挪用宫中、百官物用份额应对。

更重要的是…朝廷上下并不是君臣一心,朝堂上有南北地域之争、文武大臣相争、前臣与后臣之争等等,他要拆解并平衡各方利益诉求,是一件极难的事。

偏偏登基前他只是京师藩王,若朱祁钰是外地藩王还能养出自己的势力,但他不是,他自幼在京城王府长大,亲信只有贴身宦官与王府长史。

他没法像嘉靖那样,一登基就你提拔王府旧人做事,朱祁钰面对的是什么?

地狱版的皇帝副本】

天幕叹气:【他的政事能力只能边摸索边学习,但稚嫩帝王面对各方利益代表时,岂会不踩坑?】

莹白的幕布上出现几列熟悉的政策,看得朱棣眼角抽个不停,南方那群人真的会抓紧机会啊!

裁减江浙等地的管粮官、抚民官以及巡海官(部分);

裁减教授辽东、贵州等地的卫学训导,减少当地教育资源;

他抚着胸口深思:为防靖难再起,他把大明藩王当猪养到底对不对?

大汉国祚断跌有光武续存,大明国祚有难,有人能复朱家江山吗?

朱棣不知道,他陷入两难之地。

【这些政策很熟悉对吗?

建文朝深坑再现,大明车头要再次冲向悬崖吗?

倒也没有,因为朱祁钰资质比朱允炆强,景泰二年他取消科举南北榜,次年科举人数就出现南北地域失衡,地域文人矛盾再次凸显,他察觉到不妥后,下旨恢复南北榜分列。

取消—恢复这过程,是朱祁钰摸索国家政事的过程。

他的摸索行为,正好应对了明朝皇权传承最大的问题,或者说历代帝王最头疼的问题】

天幕抛出的讲述犹如惊雷在历代炸开,连分心批阅政事的秦始皇也抬起头,看向天幕:

1.国无长君;

2.新君缺少历政经验;

朱元璋等人苦着脸道:“国无长君之劣朕岂不知?

只有亲政君王才能让核定朝廷决策能力,若君主年幼变会国主少疑,帝王渐成傀儡,如东汉那般幼帝接连登基,国有天子中央威信渐失,以至于最后亡国;

新君缺少历政经验?

秦始皇搁笔叹气,在他看来储君

难立还在历政经验前。

经天幕数次讲述他早已明了秦失难题,他大秦历代为一统六国为志,而今…他垂眼落到扶苏身上,他能承新大秦之志否?

若不能…秦始皇眼眸深深,不能承秦志的储君,根本无法驾驭天下,

如胡亥篡位自立,传承的仅是嬴氏血统,其秦治国之策半点不得,以至于天下断绝秦历代之基。

他头疼地揉揉额角,他不缺子…但他缺合心意的皇子。

【以上两点又折射了皇权困境,即:皇权走上了孤立道路。

自秦始皇称帝以来,皇权与官僚集团相比,皇权看似演变不断,实则原地踏步甚至倒退。

纵观皇权历史,无论是汉与两千石以上治天下,还是魏晋帝王与门阀平天下,又或者宋时期的与士大夫共天下,到了明清,皇权看似高度集中,实则走向孤立】

孤立?

天幕新鲜的词语让历代帝王一愣,天子乃孤家寡人是众所周知,但孤家寡人不等于天子权柄孤立,掌天下权柄何来孤立一说?

他们的疑问很快得到解答,天幕从后世角度给了他们一个全新的解读。

【以皇权相伴的官僚为例:

做官的途径从最初的举荐制到科举制,选取人才的制度从粗糙到成熟,经过上千年的演变,科举制成为竞争最激烈,也是最为公平的制度。

皇权呢?

有除立嫡立贤甚至兄终弟继外,有成熟的继承制度出现吗?

没有。

甚至防子防兄弟防宗室,防到最后皇权成了庙宇的泥塑,成了官僚权力的附属品】

李世民皱眉静听,想反驳天幕却无词道出,几番细想后,他终于明白天幕为何不赞成未来的他行分封制。

周朝以共主身份制天下,近八百年后他分封落幕,秦始皇行帝制…但…李世民发愁,帝制国祚已汉见长,但汉也是两汉相合才有四百余年,他要怎么改进帝制时唐越汉祚?

一时间分封帝制不断在他脑海闪现,扰得他,心烦意乱,直接暂且放置一旁,稍后再议。

不过…李世民隐秘地扫过殿内大臣,心中轻叹:皇权之威不当给众臣听。

后人,望你能能贴祖宗之心,此类话语悄生讲于朕变好,不用当众讲,真的!

【官僚集团不断进化,皇权不但没系统进化,连继承都断续相跌,长在深宫的新帝怎么打斗得过老狐狸?

以楚庄王与明武宗举例。

楚庄王在位三年,以酒色为遮挡分辨朝中贤愚,厘清朝中各方后,但有了成语一鸣惊人,而楚国从弱国成为霸主。

明武宗遇见成熟官僚会发生什么?

他还未厘清朝中贤愚时,朝堂已经分辨出他是否‘符合’他们所需皇帝,当一个成熟却不符合自己所需的皇帝,官僚集团或是其他利益集团会做什么?】

明武宗?

朱厚照摸着下巴轻笑:“此谥号甚配朕!”

身后的刘谨

神情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历声道:“陛下,臣…臣请诛杀此贼!”

“唉~”朱厚照摆摆手,不甚在意地拉起他:“诛谁呢?没听见天幕说官僚集团吗?”

朕要是把朝堂洗个干净,他朱家也做不稳江山。

他把上身往后一口,无畏的望着天幕,且听着吧!

天幕并未道明明武宗结局,继续讲朱祁钰。

【帝王政事经验可以积累,儿子却不是刷经验便能拥有,特别是朱祁钰无子病重时,朝堂各方的暗流涌动得更加凶险。

景泰八年正月十四,朱祁钰病重咯血的消息传出后,群臣惊慌下,开始商议立谁为皇太子。

主持人为:礼部尚书胡淡;

参加人员为:石亨、张貌、张、于谦、王文、杨善等大臣,总之大明重臣全部到场;

会议内容:是否复立沂王?

商议结果:群臣共举复立沂王为太子;

面对既定事实,南京刑部尚书萧维祯写总结时,悄悄地改了一字,将奏稿中的‘早建元良’的‘建’,改为‘择’。

两者区别是:朱祁钰只有单个选择,即:复立侄儿朱见深为太子;

择是有选择的空间,立储对象瞬间扩大,可以是朱见深,也可以取藩王之子入宫;

朱祁钰选择哪个?

两个他都拒绝,并下旨表示这几日自己偶染疾病,不曾视朝,如今身体好转,待正月十七日早朝,再定元良之事。

意思说,朕这几日身体不爽快,等正月十七时朕定能出现在早朝,到时定下太子人选。

他把定储时间推到三日后的早朝来决定,但三日已够谣言四起,如朝中流传王文、于谦遣人拿赍金牌敕符,取襄王世子,要立他为明太子】

朱元璋伸手笔画,神情万分不解:“咱老朱有二十几个崽,老四也有好几个崽,怎么到了朱祁钰这,啥也生不出呢?”

不管朱祁钰如何选择,寰宇天下的始终是他朱家子孙,但他就不得劲!

他为防大宗血脉断承,于大明江山不利,特在祖训写下:兄终弟及作为备用收断。

但土木堡之变让皇位无法兄终,弟弟不得不登基稳大明根基。

为什么儿孙发展总跟他祖训相备?

还有…后人不是说朱家是猪吗?

为何朱祁钰生不出崽?

朱元璋困惑,朱元璋不解,难道有人阻碍朱祁钰后宫?

【对于朱祁钰的拖延,朝臣很焦急并决定再次上请,起草的奏疏里众臣改了口,不提朱祁镇只说‘以祖父之天下传之孙,此乃万古不易之常法。’

翻译翻译就是:太子之位不承太上皇,而是承宣德帝,从礼法上讲大明皇位传承跟朱祁镇没关系,如此一来可消除陛下你在礼法上的尴尬。

相当于把朱见深与朱瞻基对等,他们的皇位来自祖父,这样朱祁钰也能保全颜面,留下身后名。

疏文正文起草好后,各在臣签字署名,要

报给朝廷时(),N??()?[()]『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宫内已落锁,于是决定次日再报。

次日朝臣眼睁时,发现天变了】

【天怎么变的?】

天幕语气淡淡:【哦,朱祁钰信任的重臣武清侯石亨,想要从龙之功,便将恩主的龙椅,夺来献给朱祁镇。

换句话说,朱祁钰被吃了绝户。

这场政变史称南宫复辟,常用形容词为:夺门之变;

主要参与者为:武清侯石亨、宦官曹吉祥、左副都御史徐有贞;

跟随参与者为:都督张軏、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善、太常卿许彬以及等人;

政变方式:正月十六日晚撞开南宫门,把太上皇抬往奉天殿,谁敢拦朱祁镇就怒喝:朕乃太上皇,开门!

次日朝臣上朝发现御座上的天子换了个人。

朱祁镇复辟的合法性在哪?

孙太后!

以太后之名复其皇位,出现了古往今来的二次登基奇景。

一朝天子一朝臣,朱祁镇复辟,以他为首的利益集团要开始清晰景泰一朝痕迹,首当其冲的是景泰重臣:

于谦、王文,弃市,籍其家。

除此之外于谦所荐的文武官员遭到清算】

自己是这般结局吗?

于谦眸色微抖,缓缓闭眼复睁,对朱祁钰深深一辑:“臣有负陛下深恩!”

朱祁钰故作轻松地扶起他:“太保,咱们是难君难臣,当扶持共渡难关呐!”

至于哪道难关,他并没有点出,反而转开话题:“朝廷弊政未除,朕需太保相助,让天下安宁。”

于谦再次深深伏首:“唯陛下为上。”

天幕语气复杂:【于谦是北京保卫战的首功功臣,朱祁钰登基后,为于谦后援,在朝堂上给他大开权力绿灯,无数权力荣耀加身,于谦成为权臣了吗?

没有,于谦追求的不是权臣,而是儒家净臣。

他一腔热血,意洒大明,谋求的是国家大治而非某人忠臣,土木堡之变,国有长君比国主少疑要符合大明利益,他便力撑朱祁钰登基;

北京保卫战后,他为改善大明军事力量,敢违朱棣五督府制,抽其精锐组合成十团练,为的是大明重整军威以防瓦剌南下;

为大明他不停推荐能臣将士,如夺门之变中的石享、罗通便是由他举荐;

为大明他更是力劝朱祁钰放出钟同、章纶,只因他们说得有道理,大明需要太子,他便请陛下复立太子】

刘彻挑眉,不明白后人为何对于谦如此褒奖,帝王代天牧民,不忠朕的臣子要来何用?

但…他不得不正视自天幕降临以来,他一直回避的事实:后人忠国不忠人。

忠国啊!

他轻叹,难怪后世不需要皇帝,只要国在华夏便在...刘彻看向天幕的眼眸杀机隐现,最终消散于无,他忌后世制度又能怎样?

身为天子也无法与神相抗,他无力制约神迹!

() 朱元璋皱眉,并不欣赏忠于国家的于谦,朕是大明天子,忠于朕便是忠于天下,你不忠朕忠国家?

此类儒臣,朕不愿用。

【甚至在朱祁镇复辟前,他也保持了沉默,可惜他忘了儒家的政治理想自诞生起,就从没实现过。

他在政治上想当掌权的净臣,为明描绘美好未来,但政治场上的权力之战,只有成败容不下理想。

他建十团却使明勋贵地位下降,使文武失衡;他欣赏陈汝言,对方却参夺门之变反捅他一刀,他留在世间的只有那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程颢激动复念:“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说得好!”

为致君尧舜上,儒家代代寻机,再苦再难也要坚持道义,为的是天下大同,再使风俗淳。

于师说得好!

【朱祁镇复辟后,朱祁钰又该何去何从?】

天幕语气透出几分凉薄:【一个重病的天子,即使他要有病愈也应该死去,毕竟死去的天子才是好天子。

至于帝位如何解决?

孙太后能给朱祁镇合法性,也能否定朱祁钰所有。

朱祁镇复辟后,孙太后给百官下达懿旨,将朱祁钰说得祸国殃民刻薄无比,言他罪孽深重才会亡子病重云云。

贬低朱祁钰时,还精心洗白朱祁镇:我儿无复辟之心却被他用邪谋幽闭,并费皇储私自立子…总之都是朱祁钰贪天位导致这一切,所以他该骂,他的下场都是活该!

最后朱祁镇复辟二十九天后,朱祁钰病逝,朱祁镇削帝号,谥为'郕戾王,以亲王之礼葬于北京西山景泰陵。

待朱见深继位后,才恢复皇帝名号称景帝,直到明将终时,他才得到皇权给出的最后判词:庙号‘代宗’】

【景帝与戾相配吗?

不配!

他在危难之际登皇位以系人心,即使强寇深入内地侵略,使国家安然无恙,保障大明领土完整,在位期间他信任贤能,全心治国以图富国强兵。

对于大明,景帝有过贡献,只是没想到他生前没留画像,死后没入祖坟,连实录也跟他兄长挤在一起不得不说是种讽刺】

天幕感叹:【我们小组在翻阅他史料时,能看到他一生的痕迹。

从富国强兵的豪情,到咯血卧病的无奈,能清楚地看到看到他被各方力量牵制的无奈,他像溺水的蝴蝶,挣扎在水中无法喊出声,只能扑腾双手渐渐,最后带着恶谥溺死于水中。

他给世人留下的痕迹,只有以他的年号为名的‘景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