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算了,正好我也不是很想亲你。沈翊桢身子往回退,唇才一离开,后颈就一疼,是被秦啸一手掐住了,他被一上一下两只手固定在原处,无路可躲,秦啸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深吻中难分你我,唇齿间的磕碰是无声的折磨较量,可柔软的触碰又像在示弱求饶。本已失去兴致的沈翊桢到最后也有些沉浸,下意识地抱住了秦啸的脖子。
吻得正难舍难分,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试探地敲了三下,沈翊桢听见动静浑身一激灵,立刻将眼前的秦啸推开,压低声音问:“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秦啸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角,视线落在沈翊桢通红的唇上。昨天他咬出血的地方结了痂,看起来分外显眼,家里这些人肯定有人猜得到原因,不是照样什么都没说?合法夫夫关起门来做的事情,谁能管得了?
沈翊桢噎了一下:“那我先出去。”
“嗯。”
秦啸嘴上答应得很好,可当沈翊桢打开了门,他也跟着走了出来。门外是秦啸大伯家的小儿子,见二人一前一后出来,心知肚明地让了让位置。
秦啸冲他一点头,后者颇有深意地一笑,也冲沈翊桢点了下头,沈翊桢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家里佣人已经将一楼的客厅跟餐厅布置得喜庆又热闹,晚宴开始前,孩子们闲不住,就开始拿打气筒吹起余下的气球。沈翊桢一出来,盛情难却地接过打气筒,吹起五颜六色的漂亮气球,拿了一个在刚半蹲下来的男人头上磨蹭几下,起身将气球往头顶一送,眨眼吸在了房顶。
淇淇见状有样学样,才刚往秦啸跟前凑进一步,注意力一早锁定这边的男人几步走过来,把自己那想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儿子一把拎走了。
晚宴自然很丰盛,沈翊桢一顿饭下来吃得很饱,更别提被人无缘无故塞进嘴里各色零食。他要跟秦啸离开时,秦母有些不舍地出言留了留儿子,秦啸却拒绝地很彻底:“我跟翊桢一会儿还有事,改天再过来看您。”
秦母张嘴还想说什么,到最后也只是一句:“好,那路上慢点开车。”
今天司机没跟过来,是秦啸开的车。沈翊桢坐进车里疑惑地问:“不回家吗?”
“先不回,”秦啸打开导航,“跟我去个地方。”
秦啸将车子径直开去了江边,水面映出城市缤纷的霓虹,像模糊间透出来的水宫。大桥上聚集着许多人,大多是夫妻跟情侣,也有朋友结伴而来。
秦啸牵着他的手走在桥上,手背在寒风中很快被吹透,开始隐隐作痛,沈翊桢忍不住挣了一下,秦啸似乎意识到什么,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装进大衣口袋。
沈翊桢对跨年没什么愉快的记忆,十四岁时刚出校门就遭人绑架,二十岁被初恋男友劈腿而分手,他与秦啸站在桥边,忍不住想,或许往后人生中的12月31号就是这样了吧?没什么特别好的事,但也不会有更坏的事。
不用期盼,也不必害怕,好像也挺好的。
“时间快到了。”秦啸看了眼时间道。
“什么?”
秦啸说:“跨年倒计时。”
沈翊桢下意识看了眼四周,桥上的人身旁都有伴儿,他们或拥抱或依偎在一处,彼此兴奋地说着不必顾忌别人眼光的话,共同等待新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