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刚和同事换班。”卫思白说话有些不利索。
卫思白和陈抒意勉强也算是同学,卫思白比陈抒意要低一届,但高中时候两人同属学生会,也算是有那么一点交集。
陈抒意对卫思白的了解不够多,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卫思白似乎有些过于……热情,在以前学生会的时候就是,他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也经常和陈抒意聊天。
很正常的聊天,烦恼一些正常高中生都会烦恼的事情。比如父母比较严厉的管控,比如某些同学和他的矛盾,又比如询问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但那时的陈抒意压根就不在乎这些,那时候他有些偏激。
初三时候陈抒意的父亲意外死亡,他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外婆还在世,但是外公本身也瘫痪在床,家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他母亲身上。
陈抒意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母亲不让他辍学,说是陈抒意敢辍学,她就从大桥上跳下去。
陈抒意的冷漠疏离就是从高中年代培养起来的,因为他只能拼命的学,做到最好,这样他的未来才能有盼头。
暑假寒假只要有时间,陈抒意基本都在打零工,他不想要自己成为母亲的拖累。
那时候日子很难过,偏偏青春期的陈抒意那种莫名的自尊却很强。
他和卫思白这类的学生玩不来。
卫思白的那些抱怨落在陈抒意的耳朵里几乎都是凡尔赛。
他抱怨自己父母不能尊重自己的决定,陈抒意当时却是在计算当年那点存款,以及下半年的学费应该怎么办。
而且陈抒意实在受不了这些同学那种莫名的同情,以及那副能够理解他,想要救赎他的模样。
那些同情归结为一句话,大概就是:“你真可怜,但人总要向前看的,你不适合板着脸,多笑笑多好啊。”
陈抒意厌恶这些同学那种自以为是。
不适合板着脸,多笑笑?可冷漠已经是他唯一能够表达的态度了,为什么要笑?都这样了他还要笑?有什么可笑的?
既然说着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那就不要特殊照顾他,直接忽视掉他不好么?把他当个普通人看很难吗?
自以为能够成为他生命里头的光,照亮救赎一点什么。在那个时候的陈抒意看来,这种自以为是真是傻逼又傲慢。
现在三十二的陈抒意平和了很多。
他知道那个时候那些关心他的同学也是好心,只是对于当时的陈抒意而言,这一切无法接受。
但他依然和卫思白不是一路人。
卫思白经常会给他发消息,陈抒意之前问过杨春桦,杨春桦表示卫思白也经常给自己发。陈抒意就没有在意,也没有回应。
没必要回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究其原因,他们经历的不同导致了想法的不同,无法融洽的聊到一起去。
卫思白和他没法更进一步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