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工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褚归最不想遇到的便是这种患者,明知会有怎样的后果,依然义无反顾地把责任放在身体前面。
“最多四天。”褚归打开了车厢里的灯,叫醒打呼噜的沈工,他要替何工针灸,得来个人帮他把何工从靠坐的姿势改成趴着。
车厢内的人全醒了,沈工前一秒睡眼朦胧,后一秒慌乱下床,腰伤复发不是一刻的事,何工定然早有察觉,把他们瞒得死死的。
“火车上应该备了应急药箱,你们谁去找列车员说明一下情况,尽快带一瓶酒精回来。”褚归取了针囊,上粗下细的银针整齐地排列在里面。
“我去我去!”沈工步伐凌乱地跑了出去,另外两人紧张地询问褚归有没有他们能帮上忙的地方。
沈工带回来的不止酒精,还有值班的列车员。在几人的围观下,褚归用酒精给银针
() 消了毒,稳稳地扎在何工的各处穴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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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归捻动银针,何工表情舒缓,腰部的胀痛和刺麻逐步削弱。
沈工与何工共事多年,深知他的腰伤有多严重多难治,因此他看向褚归的目光里满是震叹。
褚归收针时何工已睡了过去,他示意沈工他们噤声:“让何工睡吧,到湖省前我再给他施两次针,不管你们问题有多棘手,一周内必须送何工去医院,不然他腰部以下很可能会瘫痪。我跟何工定的期限是四天,你们别说漏嘴了。”
瘫痪一字沉沉在了沈工三人心上,沈工张了张嘴,褚归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麻烦小褚医生了。”沈工郑重道谢,“我一定会送何工去医院的。”
沈工下定了决心,到时候他即便是绑,也要把何工绑到医院。
后半夜相安无事,三日凌晨,列车进入湖省的地界,离到站仅剩五个小时。褚归尚未适应鼾声与梦话交杂的夜晚,活生生熬出了黑眼圈。
三次针灸,何工付了五块钱的诊费,多了褚归不肯收。
赵方秀拿着喇叭提醒乘客即将到站,行至褚归所在的车厢,她关掉了喇叭:“褚医生,待会儿到站你在车厢里等我几分钟,我带你们去办换乘的手续。”
她对褚归的态度比刚上车时更加热情,赵方秀有宫寒的毛病,褚归给她开了个药方,没要诊费。
褚归学得杂,什么内、外、男、女、老、少大大小小的毛病均有涉猎,着实让沈工等人开了一番眼界。
湖省到了,火车停靠站台,何工他们随人群下了车,褚归埋头靠在贺岱岳肩窝上小声嘟囔:“我快困死了。”
沈工的胡噜真的好吵!说梦话那个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媳妇的事啊,天天晚上在梦里道歉!
烦死了!
贺岱岳像胡噜小猫一般胡噜褚归的后颈:“坚持,等到家了我给你重新铺床,保证让你好好睡个痛快。”
赵秀芳请男同事把褚归一人的行李搬下了火车,湖省到双城的车次下午三点发车,褚归把行李寄存在车站,跟贺岱岳到外面透了透气。
作为数条铁路的中转站,车站外的国营饭店生意非常红火,褚归点了两道当地的特色菜,辣得他龇牙咧嘴,贺岱岳倒了碗热水,褚归涮掉上面的辣椒,方尝到了滋味。
贺岱岳面不改色地咽下红艳艳的辣椒,见他吃得香,褚归跃跃欲试。
小炒肉里的青红椒多过连肥带瘦的肉片,褚归一边伸着舌尖吸气一边刨饭,辣得脑门冒汗脸颊发红。
辣是真的辣,上瘾是真的上瘾。
“吃多了小心肚子疼。”贺岱岳挡住了褚归的筷子,之前没吃过辣的人,乍然过量很容易闹肚子。
褚归遗憾收手,他一师兄貌似挺能吃辣的,哪天有机会给他寄点干辣椒回去,他以前总嫌京市的辣椒不够劲。
湖省到双城的火车标准时长是八小时,下午三点发车,到双城恰好晚上十一点,褚归准备找招待所住一晚,调整好体力,真正的困难还在后面。
贺岱岳的老家位于泽城西南的漳怀县,县下是公社,公社过了才是村或者大队。
这路,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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