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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 重回合作(2 / 2)

倒是庆乘表现很有意思,

他一开始还有些尴尬,但很快便变得坦然起来,看韩盈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便和魏裳攀谈起来,聊着养马的注意事项,哪个骑兵不爱马呢?而魏裳也熟知马的习性,两人相谈甚欢不说,在魏裳过去查看时,庆乘还一把拉住了想跑过去追魏裳的男孩,让他小心危险。

看到这幕的韩盈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庆乘的行为,明显是已经放弃追求,再次将她放到了合作伙伴的身份上。

说起来也有意思,从庆侯主持相亲开始,乃至庆乘后续的追求,以及韩盈变相的拒绝,都没有人明确的说出聘妻和不嫁的话来,庆侯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介绍自己孙子情况,庆乘‘追求’也只等人和说是有私事,而韩盈更是没有放什么狠话,只是和对方说了配马种的事情而已,在外人,甚至说,局内人看起来,仍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它又的的确确是一场‘交锋’,属于西汉上层社会中最不可言说,却也最多的情况——

潜规则政治。

和它类似且最有名的,大概就是皇帝赐牛酒,从一种对因病致仕的大臣劳苦功高的赏赐,变成了快点自杀,保全体面的暗示。

出现这样的情况,和如今复杂的政治环境脱不开关系。

刘邦建立的汉朝就像是散装拼车,异姓诸侯、同姓诸侯、功臣、外戚和中间的皇帝都是车子的一部分,五方势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防备又各有联合,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令人津津乐道的无为而治,更像是程序员写下来代码之后发现它居然能跑,那千万别再动它,就让他慢慢运行!

于是,这种意会式的潜规则就开始大行其道,好处也很明显,话没有说出口,事就不用做绝,也不会被旁人拿来戳肺管子,韩盈和庆乘还是可以没有任何尴尬的继续以合作伙伴的身份相处。

是的,韩盈给庆乘的身份标签就是合作伙伴。

他追求自己的动机并不纯粹,甚至更多是出自于庆侯的强压,在面临这种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时,他做的也很敷衍,但他做了,也没有将被迫做的怨气反撒到她身上,更没有流露出今日之辱,明日他要百倍报复回来的表现,功利心虽有,却并不强求,该断就断,这样的人品,完全可以继续相交。

毕竟庆侯的身体状况不算多好,几年之内庆乘说不定就要继任,而韩盈需要盟友,越多越好,庆乘合适,尤其是他的继承不算多么稳当,这就有了利益交换空间,也能将盟友关系延续下去的可能,那,何必非要撕破脸皮呢?

这也是潜规则能大行其道的原因之一,地缘和人口的不足,使西汉上层社会的人数并不大,这边得罪一个,人家有不少亲朋,那边得罪一个,也有不少亲朋,多得罪几个,那就完全可以达成被排挤出圈的成就了。

庆侯心里也明白这点,牛和白菜都没兴趣后,他便死了那条心,不再继续催促自家的牛去拱白菜,而是和周幺询问起来种地上的事情——老师厉害,学生怎么也能学到一一分本事吧?

周幺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峰

回路转,她没纠结这是不是医生该做的范畴,直接和庆侯对答起来。()

⒐本作者学做饭的兔子提醒您《学医救不了大汉(基建)》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医曹和管理田庄明显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不过在如今这个职权本身划分就很模糊的时代,这么做也不是不行,毕竟淳于意还是太仓呢,而汉武帝更把侍中等几个本应该负责他饮食起居的内庭职位,变成决定国家大事的秘书班子,从上到下,谁不是驾着辆拼起来的车试探性的前行呢?

这点,就连韩盈也不例外,她也得给自己设计出来的这套拼接车做做检修,以防止某些烂掉的木头上面的霉菌将整个木车都给腐坏掉。

仗着没人见到过自己长什么样子,韩盈藏起来印绶,在腰间挂上剑,又换了身普通的粗麻布衣,带着友情出演的蔡汶,成了一对外县来求医的姐妹。

没有什么比孤女更能让人放松警惕的了,尤其是韩盈蔡汶还是双份的孤女,这简直把手无缚鸡之力写在了脸上,韩盈也没有托大,先设计好了路线,又把路线最近亭长的名字上司都熟悉一遍后才出门,好在这两年下来师父把宛安县治理的极好,虽不至于路不拾遗,但也没有人敢夜中害人。

只是除了路途舒心,其它没一样让韩盈感觉舒心的。

义诊时韩盈没有亲自走过的地方,女医大多出自于村中的大户,越靠近宛安县辖区边缘,就出现了看诊可以,但药费极高的现象,农人们不至于倾家荡产,但今年种的药材最后能赚多少钱,那就是个玄学了,指不定一年到头那就是白忙活一场。

在韩盈看来,这就是彻底的欺压,可对于从未有过医疗资源的村人来说,女医的存在让他们有了被救助的可能,甚至要是自己没病,那年尾还能多点零花钱,已经是非常好的事情了,一些迷信的村人还将她和父母山灵之类的一起祭拜,希望她能够长寿安康。

这一幕韩盈看的很不是滋味,因为不能泄露身份的缘故,她没有多说,只是心情更加沉重的沿着既定的线路往宛安县城走,而越往内,女医和她背后之人把握医疗资源的现象越少,农人们甚至能在十里内的女医中选择医术更好的。

当然,这不是说中心地带没问题,中心地带的问题更大,不少村医正大光明的带着自己的女儿、儿子又或者某某侄子侄女徒弟学习医术,一些学的好的,都已经会号脉了!

坐在树下,韩盈一边默默的吃着干粮,一边看着不远处那个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

他正在认真的给几个老翁把脉,时不时的出声询问几句,看病问诊对他心性磨练的不错,和说话慢吞吞的老翁搭话也没有不耐烦,因为老翁耳朵不好,少年一直在大声的回答着他,这让树下的韩盈也能听到说的那些内容,凭心而论,一年就有这样的水平,已经是很不错了。

尤其是在他那个逊色很多妹妹的衬托下。

这个只比少年小两岁的妹妹看起来很不喜欢行医,甚至远着那些病人走,非得母亲在屋内呵斥,她才不情不愿的去做事情。

如果身在局外,韩盈很大可能要为这个少年打抱不平,如此勤奋好学的孩子,怎么就因为他是男孩,就断了他求学路呢?看看妹妹拉胯的表现,可当韩盈踏入局内,她便立刻笑不出来了。

是妹妹真的逊色吗?

或许,那永远不会变成实质惩罚的斥责更能说明问题。

学医不仅枯燥乏味,还恶心的要命,但它是一条很好的上升通道,于是,选择权就落到了父母手里,男孩子要养家糊口有分本事,必须要好好学!不学就打!女孩子嘛,那些伤血肉呼啦看着是承受不住,不学就不学吧。

很多父母觉着这是宠女儿的体现,一点儿都没让她吃苦呢,可人都是有惰性的,小孩子更重,而且极其会试探父母的底线,当父母表现出纵容的时候,自然是想怎么偷懒就怎么偷,反正就是挨顿骂嘛,又不严重。

这种情况体现在最后,就是女儿不成器,儿子非常好学倍棒,父母也很无奈啊,他们当然要推学习好的儿子,甚至儿子自己还要委屈呢,他小时候比姊妹多挨了多少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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