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那里，如同祈求神明一般的祈求眼前的恶魔。

白燕庭看着眼前的裴婉婉，却是一眼看出了她衣服下瘦弱的身躯，跟其他人不同，裴婉婉少了一个肾。

这是她被情感困顿之后失去的东西，如今拖着孱弱的身体，也不过是想求一死而已。

恶魔那黑色的大手伸到了裴婉婉的头顶，他那仿佛来自于地狱一般寒冰的手指轻轻抚摸裴婉婉的发丝，倒是有几分仁慈。

血色的蝴蝶从它的手心里钻出来，随后飞舞到了裴婉婉的左边眼睛下面，随后朝着裴婉婉的脸上飞去。

这是一种噬心的疼痛，让裴婉婉只觉得这比自己在手术台上做手术的时候还要疼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不止！

就在裴婉婉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她听到了恶魔的允诺。

‘如你所愿。’

这一刻，裴婉婉明明应该觉得疼痛，觉得浑身冰冷，却又是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陷入了什么温暖的地方，好像是被包裹了一样，她觉得自己仿佛再重生……

就在这个时候，远在几千公里外的上京市，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正在吃母亲精心煲好的汤，他身边坐着一个长发的温柔女孩儿，此时正关心的看着眼前的哥哥。

就在此时，男人手里的勺子一下子掉落在床上，汤也撒了，身体内放着肾的地方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一下子把男人疼的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女孩子吓了一跳，赶紧按响了病床前的铃声，叫医生过来。

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白燕庭此时很享受自己的身份，他还是第一次脱离了人的身份去看这个世界，人类弱小的如同蚂蚁一样，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指定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像是188所说，恶魔降临之后，没有替这些人类复仇，而是毁灭了全人类。

恶魔拥有这样的能力。

看到这一切的程鹤，此时也已经陷入了疯魔，他的眼神此时格外的虔诚，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脸色苍白的说出了自己对恶魔的信仰跟恳求。

“伟大的恶魔啊，请您拿走我孱弱的身躯，拿走我弱小的灵魂，我愿意奉献我的一切，只为您的降临！请您为我复仇，我将是您最忠实的信徒！”

他知道，无论是杜撰的小说里还是电影里，跟恶魔做交易都是痛苦的，但是有什么事情，是比无能力为更加痛苦呢？

他祈求着恶魔的怜悯，对上那血红色的双眸之后，终于在血色的蝴蝶飞来时，露出了解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