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却是，宋征玉只不过是在吸食李四的血。

正常人是很难想象，活生生的人类对于丧尸的吸引力究竟有多强。

李四原本以为他了解一些，可当真的被宋征玉在咬着的时候，他才发现从前那些直观的画面，远不如亲身体验来得深刻。

但幸好，宋征玉只是对他的血感兴趣。

颈脖间传来的迟钝痛感，都是宋征玉因为想喝到更多的血才会造成的，而不是因为对方想要咬下他的一块肉。

李四甚至能听到因为喝得太过满足，宋征玉喉间发出来的，跟普通丧尸很像的嗬嗬声。

他有点想起末世以前，同宿舍的人养的那只猫。一旦在主人身边觉得舒服高兴了，就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忍不住摸了一下宋征玉的后脑勺。

李四将脖子仰起更多。

() 几分钟后，宋征玉进食的速度明显放慢。

他的胃口真的很小，哪怕变成了现在这样半人半丧尸，也只不过是吸一会儿，差不多就饱腹了。之所以没有马上停下来，是因为他在继续咬着李四玩。

就像小猫扑捉猎物一样，专门拿爪子划拉，咬两口，再放一放，直到彻底失去兴趣，就不管他了。

李四答应宋征玉的时候，都做好了第一次时间会特别久的准备。看他这样子，也没有出声打扰。

过不久，就见宋征玉兴致缺缺地在李四伤口的地方舔了一下。

总是会有新的血珠滚下来，他苦恼地又跟着舔了一下。而李四的表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莫名起来。

“数据，血。”

思维似乎变得更加迟钝了，话也是单个词地往外蹦。还怕数据听不明白，用手戳戳在流血的地方。

李四终于注意到，宋征玉连眼瞳都变红了。

同一时刻，他看到宋征玉盯住了自己染血的手指尖，而后将那根手指头放进了嘴里。

不能浪费。

李四的喉结动了动，撇开了眼，随即又看了回来。

宋征玉专注的模样将本身的动作衬出了几分色气，目不转睛的人变成李四了。

“可以了。”李四轻轻攥住宋征玉的手，指腹处已经没有半点血渍了，“已经很干净了。”

他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有些发涩了。

宋征玉瞧瞧自己的手指头，发现确实是很干净的，也就没有去管了。都没有注意到，李四脖子上的伤口是什么时候痊愈的。

突然很大声地喊了一下数据，“我们再去小仓库玩吧。”

小仓库就是白天李四给他拿玩具的地方，他自己取了个名字。

白鲨说过，宋征玉喝完血后会暂时变得兴奋，李四并没有觉得意外。

这种情况，只要顺着他的心意，将那股兴奋劲完全发泄出去就好了。

李四在带他过去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宋征玉领口的衣服挑了挑，看到那些裂缝般的赤纹一直地延伸到了身体上。又将宋征玉的袖口、裤脚分别往上拎了拎，胳膊跟小腿上皆有同样的痕迹。

“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宋征玉听不进李四的话，一心只想着去仓库里找东西玩。

李四问话的时候，他都已经很利索地从人身上下来，拉着对方的胳膊就要走了。

宋征玉下来的时候像是觉得有点奇怪，还低头不知道看了哪里一眼。

被李四重新地蒙住了眼睛，声音已然涩得发直。

“别看。”

“先告诉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宋征玉长长的睫毛扫在李四的手掌心，没有耐心地拿脑袋顶了一下人。

“要去玩。”

兴奋状态下，宋征玉的脑袋里面只能有一样东西。且是他自己最紧急，最想做的事情。

在这个念头底下，还有一个几乎要被理智淹没了的想法。

数据，好啰嗦。

李四见宋征玉没有哪里感到不适，才要将手放下来，视线同样看到了一个地方，顿了顿。

过了大概几秒钟，宋征玉眼前才重新恢复光明。李四也已经收理妥当，牵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夜晚的庄园更增添了鬼魅气氛，即使长廊上点了灯，也还是有种莫名的恐怖感。

刚才还一个劲闹着要让数据跟自己去小仓库的人一出来，就害怕地躲在了李四的背后。

宋征玉的胆子小，即使变成了丧尸，胆子也依然小。

“数据，外面好黑。”

淡淡的哭腔已经出来了，李四把宋征玉从身后搂到了怀里。

接着又将人抱了起来。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等会儿到了我再叫你睁开。”

很听话的人一被抱起来，就立刻闭紧了眼睛。

还是觉得不安全，又跟着把两只手也捂住了眼睛。

相同的动作让宋征玉想起了李四洗澡的时候，自己想的问题。

数据亲完额头，额头好像会变得烫烫的，想再被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