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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万众期盼的罗家福此时已经下了飞机,坐上了回镇的大巴。 几十年没回来过,这地方依旧和他记忆中一样,落后、贫穷,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罗家福下飞机后眉头就没松下来过,倒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律师和助理好奇地打量罗总的老家。 破旧的大巴上没几个人,罗家福坐在最后一排,接过律师这一路整理的合同翻看,听到他低声说:“罗总,按照规定不管在哪里发现的金矿都属于国有资源,私人是不能侵占的。但是只要这件事不传出去不上报,就有操作的余地。如果村里的情况真跟您说得一样,那些老人常年不跟外界联系,我们只需要解决这个拍戏的剧组就可以了。” “一个缺钱的剧组,大不了多给点封口费。”罗家福嗤了一声,又捂住鼻子:“这车里什么味儿!” 助理赶紧打开车窗,山风吹进来,只够两辆车并排行驶的泥路上超过几辆面包车。助理见罗家福盯着看了几眼,立刻道:“罗总,好像是殡葬丧仪的车队,车里拉着棺材呢。” 罗家福呸了一口:“真晦气。” 大巴一路摇摇晃晃,直到黄昏时分才终于在一个路口停下。中年妇女用一口乡音喊道:“送亲村到了,到送亲村的下车了啊。” 罗家福大腹便便地下车,脚踩在这片从小生长的土地上时,看着不远处熟悉的村落房屋,还有那片隐在树林后的瓦罐坟山头,莫名心悸了一下。 哪怕已经离开几十年,哪怕刻意遗忘了有关这里的记忆,可当他再次踏上这条路时,对这个地方所有的回忆都跳了出来。他熟悉这路上每一条水沟,每一个路口,每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通向村里哪一户人家。 快接近村口的时候,罗家福突然心跳的厉害,有种掉头离开的冲动。 宁雪那丫头不会是骗他的吧?但那丫头向来不会撒谎,当年村子里发现金矿的时候他都还年轻着,宁雪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用这个来骗他。而且那照片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拿给认识的金店的人看过,做不得假。 罗家福正迟疑着,村口突然传来一阵鞭炮声,三人被突然炸响的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一群人迎了出来,敲锣打鼓的,仿佛是专门来迎接他们的一样。 罗家福看了半天,认出为首的老头就是送亲村的村长,还有好几个看着他长大的老人,都已经老得难以跟他记忆中的面容重合。 他的女儿宁雪也在其列,看见他时冲他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 罗家福从女儿这个笑里察觉到了不对,但还不等他反应,村长已经领着人走到身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家福,真是好多年没见了!欢迎你回来!我们大家得知你这份孝心都很感动,你放心,今天我们就帮着把你这事儿办了!办大!办响!” 被赶鸭子上架的罗家福这才看见停在村口的那几辆面包车,正是半道上遇到的丧仪车队。 再看一眼女儿,终于明白自己被亲闺女坑了,好面子的大老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不出当场反悔的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大家一路迎着罗家福回村,来到已经被清理出来的罗家老屋。 罗家福最后去照片上灶屋的位置看了一眼,几根杂草倒在里面,哪有什么金矿,终于彻底死心。 多年没回村,跟村里这些长辈一一打了招呼,又被村长领着去跟丧仪队对接迁坟重葬的事。大家的意思都是迁坟宜早不宜迟,地方时辰已经选好了,今晚迁坟,明天再办一天酒,也算风光。 一直忙到傍晚,罗家福才终于找到和宁雪单独相处的机会,把女儿拉到房间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宁雪梗着脖子不低头:“你本来就该回来给爷爷奶奶迁坟!你赚那么多钱,自己父母连个像样的墓都没有,亏心不?” 罗家福气得想打她:“你懂什么!这就是送亲村的风俗!历来都是如此!” 宁雪盯着自己的父亲,半晌冷笑了一声:“你真当我不知道?送亲村的风俗在爷爷奶奶那一辈已经废除了,你却还是把他们扔进了瓦罐坟!你自己都不孝顺,现在倒还指望起我和弟弟孝顺你了?” 罗家福心里重重一跳,脑海里蓦地浮现当年他把父母背进瓦罐坟的那一幕。 他们流着泪,发着抖,但一直到被扔进去,也没有哀求过他一句。 因为他早就跟他们把话说清楚了,这个家养不起需要一直花钱治病的母亲,也养不起风湿病严重失去劳动力的父亲,他们如果不去死,就是在拖累他,拖累他们唯一的儿子。 “你们当年不也是这么对我爷奶的吗?怎么现在轮到你们就不行了?” “送亲村的风俗一直就是这样,不是说废除就能废除的。你们这是在活子孙寿知道吗?我和娟儿都吃不上饭了,娟儿瘦得都怀不上孩子,你们是想让老罗家断子绝孙吗?” “他们不遵守是他们的事,反正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肯定是要遵守送亲村的风俗的。爹,妈,你们就安心去吧。” 于是那一天,他把生他养他的父母丢进了黑漆漆的坟洞,仿佛丢掉了两个包袱。 送亲村历来如此,他又有什么错呢? 那面本该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一匹砖才能封死的坟洞,他用三天时间就封死了。 砌最后一块砖的时候,透过小小的洞口,看到母亲那双绝望的眼睛盯着他看,好像还在冲他笑。 罗家福猛一低头,手里的砖彻底堵住了洞口。 此后很多年,他都还会梦见这一幕。 现在被女儿当面拆穿,罗家福只觉恼羞成怒,抬手就甩了宁雪一巴掌。这么多年宁雪再叛逆,也没有挨过打,捂着脸不可置信看了罗家福一眼,转身就跑了。 屋外传来村长苍老的声音:“家福,时辰到了,该上山了。” 罗家福猛地一颤,想起多年前,那一天他也是这么站在门外对父母说:“爹,妈,时辰到了,该上山了。” 他们把进洞称作上山,仿佛这样听上去就没那么残忍了。 罗家福心底生出巨大的抗拒,仿佛那山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待他。可屋外一群人都等着他,他带来的律师和助理也在其中,迁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这当头已经不容他拒绝。 罗家福硬着头皮走出门,那间上锁的房屋被打开,他看着黑白遗照上父母慈祥的笑容,后背一阵阵发冷。 一行人吹吹打打地上山去了。 黎知走到看热闹的导演身边:“导演,不跟上去拍一拍吗?” 导演奇怪看了她一眼:“人家办正事呢,拍这干啥?而且我们这电影已经杀青了。” 黎知笑了下:“杀青了也可以拍点素材嘛,都是迁坟的戏,到时候剪进去一些不是更真实?” 导演一拍大腿:“你说得对!那个小陈,快,摄像机先别收,带上机器跟我来!” 临近傍晚,天边余着一片霞云。 到山上的时候,丧仪队已经铺开了,锣鼓唢呐齐鸣,呜呜咽咽的唢呐声伴着山风盘旋在每个人耳边,有种凄厉之感。 导演站在人群后面架起了机器,小声跟身边的黎知说:“这真阵仗就是跟我们拍戏的布景不一样!” 镜头里,罗家福抱着父母的遗照跪在了长满杂草的瓦罐坟前。他低头哭喊着爹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始终不敢抬头看眼前的坟洞。 那个他亲手封上的坟洞。 点了香,烧了纸,开了棺,丧仪队敲了三声锣:“时辰已到,开坟!” 一把铁锤递到了罗家福手上,这座坟只能由子孙后代亲手来开。罗家福拎着铁锤环视四周,熟悉的陌生的脸庞都看着他,不远处甚至还有摄像机在拍。 他想喊别拍了,但额头冷汗直冒,实在提不起精神。天色越来越暗,最后一抹晚霞也散在天边,沉沉夜色压了下来,罗家福心一横牙一咬,抡起锤子朝他亲手封死的洞口砸去。 砰—— 砰—— 砰—— 尘烟四起,坟口终于坍塌,露出黑乎乎的洞口。 “去吧,家福,把你爹娘的尸骨捡出来。” 不知道是谁在他耳边说话,罗家福额头滚落一滴豆大的冷汗,心跳得越来越快,弯下肥胖的身躯,朝洞口探了过去。 一阵阴风拔地而起,吹得花圈簌簌作响,纸钱和烧在坟前的纸灰漫天乱飞,弯腰跪在瓦罐坟前的罗家福突然猛地朝前一扎,仿佛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拽住一样,整个人被急速拖了进去。 直到他整个身体都消失在坟口,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像当年他将父母丢进去时,父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样。 导演呆呆看着镜头里拍下的这一幕,现场静了一瞬,不知道是谁先尖叫起来。 伴随着这声尖叫,在场的玩家终于听到了系统姗姗来迟的声音: ——恭喜玩家顺利完成拍摄,让电影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通关《孝》副本,即将进入人气结算阶段。谢谢观看,敬请期待下一期节目,再见。 黎知只来得及拉了一下李见奚的手,周围的景色已经快速模糊。彻底失去意识前,感到温热的唇在她额头温柔地贴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轻轻插进了她的发间。 意识短暂地消失了一瞬,再次睁眼时,雪白的安全屋内出现了九个人。 孔雀的经达一睁眼就朝天问仅剩的两个人扑了过去,黄景同和钟韵反应极快地避开,抬着手做投降状:“陆采薇的事跟我们无关,是解震他们干的。” 江灿冷笑一声:“现在倒是撇得干净。” 钟韵冲她挤了下眼:“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不然你们以为陈蛟云是怎么消失的?” 广告是本站能长期运行的根本,关闭广告之前,请点一次广告。 完整阅读要请进入笑_ィ圭人_小-说。 ,阅读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