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抬头看着宁秋,男子绝望的眼神里露出了些亮光,他反复磕头,身上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染红了白色雪花。
没等宁秋说话,这名男子最后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就没有再抬起来过,死去了。
生命迹象已经走到了尽头,还能坚持那么久,已经是极限,想必这个婴儿对他很重要。
而看着这个情况,极有可能是被追杀,不是仇杀,就是灭口,且身份都不会简单。
救,代表着以后或许会是个麻烦。
不救,也许这个刚出生还没有见过世界一眼的婴儿就会死。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低,雪花落在男子身上渐渐覆盖了一层,看起来就像个雕塑雪人。
宁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白雾散开,“罢了罢了,养老的生活多个孩童逗弄,倒也不错。”
将孩子抱起来,放入空间里,让他有活下来的机会,这才处理好尸体,翌日一早,宁秋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此地。
再留下来,迟早会被找上门的,虽然可以解决掉,但她不喜欢麻烦。
记忆里,原身是个失忆的柔弱女子,昏迷在后山,被孤僻的赤脚大夫带回家,日久生情,结为夫妻。
两人定居在了竹林里,与世隔绝,夫妻俩靠着卖药材为生,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可医者不自医,半年前在丈夫尝遍百草后被毒死,原身就一直自己住,并没有和山下村民有多少交流,所以就算悄悄离开,也无人关注。
……
七年之后。
阳光明媚的春天。
宁秋在看着院子里长势不错的药材,等明天就可以拿去镇上卖,冬子的生辰也到了,顺便带他去吃一顿好的。
这时,一只浑身毛发雪白,额头上有个王字的白虎跑进来。
虎背上还坐着一个胖娃娃,肉嘟嘟的脸颊上满是纯真笑意。
白虎蹲下来,宁冬轻车熟路的滑下,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就跑到了宁秋身边,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娘,娘,你看,这是我和小白去后山抓到的鱼。”
他双手抓着还在跳动想挣脱掉的鱼,举起来让宁秋看,一副求夸奖的小模样。
“不好好练功,整天就知道满身遍野的跑。”宁秋刚摘好了几颗辣椒,回头就看见宁冬胸前衣服尽湿,裤脚也是沾上了泥巴,鞋子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脸上还有鱼鳞,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孩子的顽皮劲,可比山下村里的老牛要厉害得多了。
宁冬撅了撅嘴,有点不太服气,“娘,您说扎马步和打拳,分别是一时辰,我都已经做好了。”
宁秋嘴角上扬着笑意,“是吗,可山下的富贵,今天可是专门跑来跟我说,你打伤了他的脸,还弄坏了一颗门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