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珩居然笑出来,洒脱清傲:“所有的组织,都是为了掌握资源分配权。生灵活着,要争取一口饭,要争取一口水,要有一个窝……分配权、被分配权……愚弄和压榨、公平和保护……女娲娘娘说的很对,这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地方。
就当,这是朱载垣掌握权利后,一个试验吧,也可以当是一个,随心而为的任性。”
你看?红龙一统七界,凭的是实力,你们来打他,也是凭的实力,何须讲道理?
徐景珩不关心谁是正义,谁是邪恶,五花八门的说法——徐景珩只关心,这一战,红龙·朱载垣,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女娲娘娘一转头,定定地看着,徐景珩眼里的冷漠。
拔为毛骨者修竹,蒸为云气者霏烟。其高如山,其清如泉。其心金与玉,其道砥与弦……是徐景珩。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飞尘土间人……也是徐景珩。
君子怀幽趣,谦恭礼乐才……珠履少年狂抛赋笔琉璃冷,醉倚歌筵玳瑁红……更是徐景珩。
徐景珩一身红色宽袍大袖,一根丝带头发半束披肩,负手而立,春衫桂水香、风流嫌锦绣,不论人间,还是在场的神明,都衬托在他的风采下——
都下意识地忽略,他首先是一个强者,再是一个贵公子。
一个强者,如何会心慈手软?更如何会拘束于那些,愚弄众生的制度、正义、道德?
甚至,七情六欲,于他都是走过、路过。
女娲娘娘不甘心:“徐景珩,红龙,不一样的,是吗?”
徐景珩很是尊敬地回答,大方地承认:“红龙,不一样。女娲娘娘,徐某只是,一个普通的天地生灵。任何生灵都摆脱不了感情,徐某也有感情。”
女娲娘娘轻轻一闭眼。
鸿钧老祖一声冷笑:“人,所有生灵,其天性,看得见美好和恶毒,唯独看不见真实。徐景珩,你懂人性。你知道,那些愚弄,也是生灵自己甘愿去相信,他们想去相信,制度是为了保护自己,权利是为了治理天下太平,组织是为了维护一切公平和正义。
徐景珩,你知道,这方时空,有多少人在白天烧香感激朱载垣的作为,就有翻倍的人,在黑夜里,抱怨朱载垣打破他们的幻想。因为他们无法再麻痹自己,他们无法再去抱怨组织腐败,必须面对自己的懦弱无能!”
鸿钧老祖的话,直直地刺入徐景珩的心。叫他在心里一叹,却是面容一肃。
“鸿钧老祖,朱载垣,只是朱载垣,不是权利的化身,也不是万能的金钱,又何须要所有生灵的喜欢?”
他的语气淡淡,朱载垣的左胳膊受伤,他的心一丝丝地疼。
“朱载垣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安静,无尽的宠溺爱护都在里面。
女娲娘娘因为他的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