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也没想在普通小商户身上大加税,特英明地同意:“诸位臣工的提议都非常好,家庭小作坊,本只能养家糊口,按照常规加收即可。”
群臣:“!!!”
皇上一腔正义。
好嘛,合计皇上在这里等着。群臣麻利地行礼:“吾皇圣明。臣等附议,各级别的商户,分开收税。”
群臣也不敢和皇上太硬抗,物价涨了,国库的银子也要涨,不在农户身上加税,只能是商户。群臣安慰自己,大明商户有了开天辟地以来的“大机遇”,和山西商人一样出出血,很应该。
皇上满意。接下来,关税。
沿海的关税本是小头,没人在意。可如今情况大不同,虽然朝廷管制海线,只允许朝贡海贸,可光这朝贡海贸,四个市舶司每年的关税收了多少?
特别是那南海,大明水师朝马六甲一站,那就是“要从此关过,留下买路财。”偏偏整个南海,只有马六甲一个海峡……
好事儿!大好事儿!
朝堂上超过半数的大臣,一起看向户部尚书,一起眼冒绿光——你不是天天爱数银子吗?赶紧!
户部尚书一个激灵,麻利地跪下,大声哭嚎:“皇上,臣身在户部,掌管大明钱粮,臣天天胆战心惊,臣生怕哪里遭灾了,哪里出事了,户部拿不出来银子。
皇上,土地改革,改革掉一大笔银子;官员要涨俸禄,又是一大笔银子。臣知道皇上仁慈爱民,可是大明的国库不能空啊……”
“皇上,四个市舶司,每年光是水师巡逻,要花多少银子。皇上,南海市舶司筹建,整整花了三十万银子,去年一年的税赋,还不够二十万两。
皇上,大明在南海尽心了。臣等知道皇上仁慈,不忍心看南海流于蛮荒,失于教化,然大明不能再继续补贴南海了啊,皇上……”
皇上极力保持肃穆庄严。
满朝文武一起嘴角抽搐,定力高的,机灵的,脑袋埋到胸口专心看地砖,嗯嗯,今天的地砖真好看。
奈何户部尚书的哭功了得,没理三分理,有理壮大天,哭得不喘气不换气,还没有鼻涕,这简直比美人梨花带雨还少见。
户部的人也各个都是人才,一个个的都跟着哭,坐在地上大哭特哭,哭的满朝堂的人,都感觉自己是大明的大罪人。
要加俸禄,不是银子吗?不是国库的银子吗?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吗?
要修桥铺路,国库能不出银子吗?
要南巡,一路上花的不是银子吗?
好嘛,皇上感觉自己也该有罪恶感。
户部都哭成这个样子了,浙江、福建、广东、还有山东,还敢说不加关税?你敢留着关税不交给国库?你那港口是大明的港口,不是你们自己的港口。
朝堂上的浙江、福建、广东、山东,都憋着脸不说话。关税要加是必然的,送交国库是必然的。区别是其他,比如每年的港口维护费用,每个人都知道,港口是下金子的“母鸡”,把“母鸡”照顾好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