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徐景珩说“好”,皇上的一颗心大放烟花,眉间星辰缀点,水洗葡萄的宝石大眼睛里,胸腔里鼓动的,是怎么样一种欢喜。
皇上知道,徐景珩果然是不一样的。
半月挂苍穹,风吹月牙弯。夜幕降临大明,大明的老百姓睡得香香,大明的一些大臣翻来覆去烙煎饼。西郊,小燕山脚下的一处宅院,典型的大明风格,彰显大明人的严谨与风骨,建筑设计规划规模宏大、气象雄伟。
秋蝉声声,秋荷宁静。其中的一个院落,昏黄的烛光的摇曳中,皇上跟着徐景珩,给一个书桌修补好一个榫卯,给一副古画补上装裱,圆满完成今天的功课,洗漱玩水沐浴上床休息,嘴里还呱呱呱。
“徐景珩,朕今天倒立,好奇怪。朕又没练习‘不是普通人’的功夫,‘它’也打雷。徐景珩,国公哪天离开北京?徐景珩,今天内阁为什么提议国公接任水师?”
徐景珩躺好,姿势标准:“皇上,‘它’可能也是闹脾气。父亲,这两天就回去,父亲怕杨阁老已经在赶回北京的路上。为什么这般提议……
皇上玩积木,玩斗拱模型,船和大炮模型,第一是开心,第二是学习。人在人群里的位置,和一块积木一样。”
皇上听懂了,大眼睛还有疑问。
徐景珩的目光,落在头顶满天星河的井口天花上,面容平静,语气慢吞吞。
皇上的眼睛瞪圆。
“徐家,两国公。大明的外戚都是出自一般人家,只有徐家是勋贵。徐家人,不碰兵权。南京魏国公一支,只担任南京锦衣卫指挥使。”
徐景珩来北京做指挥使,都是不应该的吗?皇上无法理解。徐景珩只笑:“皇上,这样才是‘应该’。”
皇上盘腿坐在徐景珩的对面,一低头,脑门几乎贴着徐景珩的脑门,大眼睛里全是担忧。
却是徐景珩安慰皇上:“太~祖皇帝建国,徐家三个女儿嫁给皇子,都不是太子。燕王起兵,徐家作为外家,长子支持建文帝,要忠。幼子担心姐姐安危给其通风报信,死在建文帝的剑下,被永乐皇帝追封定国公……”
“徐家……百年来,大明内忧外患,摁起葫芦起来瓢,天天跟吊着最后一口气一般,南京一支只守在南京……这是‘应该’。”
徐景珩没有一丝评价,坦然接受。皇上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想问,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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