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文的中年人一听,愤怒:“徐公子不同意是徐公子的心意。吾等要救人,是吾等的心意。”
那叫孤独剑的年轻人冷然回答:“你们是徐景珩的朋友,听他的。我们不是他们的朋友,不必要听他的。”
原来他们两个,还没放弃自己的救治方案。也是,他们这样的人,一开始犹豫,后面既然决定,那就不再更改,只考虑怎么实施。
魏国公心里哀伤,却什么也不能说——他儿子,一定不会答应的,他儿子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定会阻止。
皇上的脸煞白煞白,转头看着指挥使的面容——皇上的心里,万万人的功力生命,也没有指挥使一个重要。可对于指挥使来说,这恩情太重,太重。
那三个人自然也明白。这也是他们不得不出面,阻止文老先生和孤独剑的原因。尽管这个方法,徐景珩很可能也不会答应,可,这两个人不会轻易放弃,面前的一老一小,也都需要另一个希望。
沉吟片刻,三个人对视一眼,那位青衫落拓年轻人缓缓开口:“吾等想出来的办法,可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皇上和魏国公做主,太医院给徐景珩施针。
徐景珩的身上扎满银针。
一针一针,都扎在皇上和魏国公的心口上。
魏国公无法想象,他那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儿子,如何面对几百高手的围攻?他的儿子一出生就娇养着,却是要承受一般人承受不住的苦……
皇上记得,太医说指挥使身上这般伤重,一个是经脉受损严重,一个是失血过多,五彩霞光只能治疗好指挥使的诸多外伤,指挥使的生命根本油尽灯枯,皇上在魏国公的身边,呆呆地看着他的指挥使……
指挥使当时,一定很痛,很痛……比现在还痛……
魏国公克制情绪默默看着,主要是担心万一出现意外……皇上克制情绪默默看着,却是要记得徐景珩受过的所有的苦痛,皇上要所有这些苦痛,都一千倍,一万倍的报复回去!
其他五个人加一个满月的小娃娃,一起看他们。
魏国公是徐景珩的父亲,他们自然当成自己的长辈尊重。接触到魏国公的气度后,更是钦佩他一个普通人有这份定力。
五岁的小孩子·大明的皇上,他们也都当成自己的晚辈一般,这是徐景珩要护住的孩子,他们自然也要护着,也感动于他对好友的感情——可他们至今也没看出来,这孩子的特殊之处,奇哉怪哉。
逆天而生?不对,如今大明的国运改了,此方世界的气运轨迹都改变了,大明皇上的出生,变成顺天而生了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唯有苦笑——徐景珩的谋划,他们说至今只能猜到一二,那真是一二。
皇上把学习和政务都放下,白天跟前跟后地守着徐景珩,看太医施针,晚上就在魏国公的怀里,拉着徐景珩的衣袖,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