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佐一听这交代遗言一般的话,身子一软,人就趴在地上,大声地哭:“干爹,干爹,你老人家告诉儿子一个准话,指挥使……指挥使……他是不是?”
老年太监一看他架势,眼里担忧,嘴里嫌弃:“指挥使能有什么事情?估计是猜到自己闭关时间长,以防万一交代一番。大明承天命,老天爷保佑,就是有小灾难,自有大臣们操办救灾事宜,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对朝政乱伸手……
你明儿把出洋的宫人召集起来,我去看看,出洋不是小事,该办好就办好,你们就是自己懒,什么都指望指挥使……”
老年太监担心起来念叨没完,但是张佐听着干爹的念叨,就感觉一颗心有了主心骨,哭得好像一个小孩子一般。
“干爹,儿子这几天,实在是顾不上出洋宫人的训练,干爹你去看一眼,那就是那帮崽子们的福气。儿子就是愧疚,打扰干爹休养……”
老年太监瞧着他眼泪鼻涕的,对他更嫌弃,真不知道当年怎么收下这么一个干儿子,一哭起来没完没了,跟这瓢泼大雨一般。
这头,张佐收拾好自己的眼泪鼻涕,在风雨里费力地挪动肥胖的身躯,也后悔——当年怎么就没跟干爹学一点功夫,看看他干爹这把年纪身手利索的,一时又想着,将来他一定要收一个功夫好的干儿子养老……
张佐不敢告诉皇上,指挥使要闭关两个月的事儿,更不敢说,指挥使安排御马监去照看出洋宫人的训练。
他在肠肚里转了九曲十八弯,反复琢磨,回来后只说:“皇上,御马监回话,指挥使修为高深,这次闭关时间会长一些。”
皇上刚刚洗漱沐浴,在池子里游水——大雨下了两天,皇上的老师伴读玩伴们都去参与加固堤坝,疏通路面和沟渠等等,皇上一个人,听到声音,冒出水面,乌溜溜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张佐,看得张佐“扑通”跪下。
“皇上,奴婢不敢欺瞒皇上,皇上,指挥使真没事儿。奴婢的干爹说,指挥使功夫高深,五六年没闭关,此次闭关,好像是练武之人的‘身不由己’,短时间不能出关……皇上,奴婢也不懂……”
皇上模糊明白,他的指挥使这次闭关,很可能时间长的,超过指挥使本人的预算。
皇上板着脸出来水池,张佐一颗心回到肚子里,赶紧上前帮着皇上擦身穿衣。皇上穿好亵衣亵裤,又把红石头做的挂坠挂在脖子上,爬到床上也不睡觉,打坐练功——皇上认为,如果他功夫好,就可以帮助徐景珩。
大明的大风大雨持续两天,受灾地区达到大半个大明版图。大明所有官员,老百姓冒雨抗灾,宗室勋贵外戚也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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