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一只难以驾驭的狼。
她冷艳一笑,她就喜欢将这些趾高气昂的男人驯得服服帖帖。
“本掌门的需求,可不止这一点。”她眼神暧昧,声音冷中带腻,如同在半空之中抛下羽毛,令人仰视之时不禁骨头酥麻。
封焉沉下了眼睫,连怀有最后的礼貌的那丝冷淡的笑都撤了下去,双眸凉得就像在看一件毫无生命的物品一般。
巫长袖不以为意地别开了脸,悠然走开。
“明日开始修炼狂云宗功法,辰时三刻,训练场见。”
封焉眸底的嫌恶一闪而过,面色冰冷无温。
次日一早,封焉给离贞送来了一壶水。
“这是什么?”离贞没摆出好脸色,那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封焉,她对他的殷勤毫不放心。
封焉替她斟到杯中,那水清透晶白,透着无比安神的沁人香气。
“你爱喝的。”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可没说过……”离贞说到一半便止了言。
她没见过这东西,封焉说的,应指向寂宵子。
他不愿亲口讲述过去,便将她前世的喜好摆在面前,能否忆起,全凭她自己。
想出这种办法,的确是他的作风。
封焉斟好茶水便要离开,离贞蓦地问道:“你去哪儿?”
封焉顿了一顿,“训练场。”
“不留下一起喝?”
封焉猛地回过头来,颤动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离贞的眼神依旧冰凉,指尖却敲了敲桌侧。
封焉当即折身回来,二话不说坐到了离贞指尖所点的位置。
离贞玉指扶住壶柄,看着剔透的茶水成缕落入盏中。
“冰心玉露,醉月迷花。”
封焉眼睫如羽翅般轻轻扇了扇。“你记得。”
“经我触碰之物,大多都能记起。”离贞将茶盏推向封焉。“除了人。”
所有与人相关的记忆,皆是在睡梦中方能觉醒。
封焉看着茶盏之中轻晃未止的水面,略显恍惚道:“阿贞,三百年来,你第一次对我这样好。”
离贞扯了扯嘴角,感到讽刺。
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他眼中都能算作她的好意了。
她目光毫无波动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抬杯抿茶,试图在这茶水熟悉的醉人气息中,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些许记忆的碎片。
殊不知封焉被这淡凉的目光盯得心都灼热起来。
他定定看着桌面,不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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